尚東林想了想說道:“三鎮的糧草還能堅持到四月,如果補給不及隻有二種辦法解決我們的燃眉之急。”
雲中塵眉梢緩緩挑起,靜靜地問道:“說來聽聽。”
尚東林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草原的將士們說,當年南疆大軍曾在三鎮外開荒種地,入冬之前我看了看,那些田地依舊。”
“倘若我們不想辦法在此種地,隻能跟草原部落征糧,但是相信他們自己的糧草都不夠,哪來更多的糧草供給我們?”
身為軍師的尚東林自然明白草原大軍都是遊牧民族,都隻是等著開春之後放牧求生。
哪有足夠的糧草供應眼下二十幾萬大軍的吃喝?
說到糧草大事,連端木若蘭也皺起了眉頭,她也明白大軍可不能餓著肚子打仗,更不要說還有戰馬了。
想到這裡,便是她也沉聲說道:“當年南疆大軍能在三鎮外開荒種地,我們為何不能?”
尚東林跟著說道:“我們至少省去了開荒的功夫,若是能在三鎮外種上糧食,我們堅持一下,便能自給自足了。”
飛仙島太過遙遠,便是作為軍師的尚東林也明白鞭長莫及的道理,生怕自己一方的糧草一斷,那這場戰爭打都不用打了。
“那就這樣決定吧。”
雲中塵麵無表情地說道:“繼續派人回南海征糧,跟兩大汗王提出要求,他們能給多少算多少,開春之後撥出一隊人馬在三鎮外種地。”
隻是一會的工夫,雲中塵便將做出了三管齊下的決定。
在他看來,無論哪一方都不能出現問題,草原上能給多少算多少,飛仙島的供應更不能停下。
最後的希望,卻是要跟當年的南疆大軍一樣,在三鎮外的數千畝土地上種上糧食。
若是春夏種上二季,便是打到明年的夏天,他也不用為糧草擔心了。
尚東林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荒原上整出來那麼多的戰壕。”
端木若蘭靜靜地說道:“現在再談論這些事情已經沒有意義,我們打下一座便是一座,南疆隻有那麼大,他們難不成還能堅持一年不成?”
尚東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煎熬對方同樣一樣,這場戰場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一刻了。”
雲中塵搖搖頭,皺眉說道:“大家謹慎一些沒有錯,先解決耶律王庭這件麻煩事吧。”
尚東林著他的眼睛說道:“少島主是個聰明人,切莫為了眼前的一些挫折而心急,我們穩打穩紮,往南雲城推進。”
端木若蘭將茶杯輕輕擱在桌上,想了想說道:“等我們占領了南雲城,就相當於占領了南疆三分之一的土地,以後行事都方便一些。”
這一次雲中塵沒有吭聲,打了幾場硬仗的他,隻盼著春開的到來。
……
便是風雪彌漫之日,無數的騎兵從三鎮出發,前往白雪茫茫的草原之上。
例是冬至過去,但是離開春依有不少的時日,風雪依舊呼呼刮在荒原之上。
跟蒼茫的天地比起來,一千五百人的隊伍也隻是顯得如此渺小。
這次帶隊的是雲中塵的副將王大年跟另一個渡劫之境的修士。
戰馬上的王大年摸了摸臉上的雪花,望向身後的南疆三鎮,眼眸裡沒有一絲絲的情緒,更沒有所謂仇恨,隻是淡淡的冷漠。
在他看來,便是刮風下雪,也無法阻擋自己一行人的腳步,且不論先去的兩百人是不是受到對方的埋伏。
但是他不會,他是一個小心的人,小心駛得萬年船。
看了一眼茫茫的雪原,王大年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變化,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帶到五千到一萬的戰馬。
要求耶律王庭派出至少一萬的將士參加南疆大戰,這是他必達的使命。
從開陽鎮出發,到耶律王庭需要花上三天的時間,他相信自己能夠在第四天,從那裡帶回足夠的人馬。
不為彆的,因為他是渡劫七重,並且已經看到了八重境界的大修士。
他相信自己春開就能再渡一劫,站在第八重修為之上,如此離飛升之日也用不了多久了。
如此之下,他實在想不到這方世界還有誰能阻擋他的腳步?
隻不過,轉眼之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了之前跟著五個同伴前往耶律王庭的將士,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這個時候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身為少島主副將的他,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
開春之後便要跟南疆再戰,這個時候他們無論多少人馬都損失不起,他有信心帶著所有的兄弟從草原歸來。
待解決掉完耶律王庭的事情之後,他會率領大軍繼續前往南雲城,那裡還有數座戰壕等著自己帶人去征服。
想到這裡,王大年的唇角微微翹起,似是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滿意,卻又似乎對此行帶著一絲不安和憂慮。
因為,他並不想去征服耶律王庭。
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需要談判,而不是拚個你死我活。
倘若讓他拚並這一千五百將士,就算他從耶律王庭帶回萬匹戰馬也於事無補。
……
耶律王庭汗王的大帳之中。
華生正守著一壺熱茶,麵前坐著二長老耶律保明,汗王跟五長老去巡視埡口,小黑正躲在睡袋裡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