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黑所說,他隻讓華生躲在帳篷裡歇息一個時辰,便將他拎了起來。
沙灘上,兩人再次拉來了架勢。
隻是這一回華生變得聰明了一些,將距離放寬了二尺,眼前兩人隔了將近七尺,這個距離小黑應該不再容易攻擊了。
長劍在手,沙灘變成了白與黑的對峙,好似兩團燃燒中的火焰,發出一聲歡呼往對方席卷而去。
而此時華生手裡的劍氣開始綻放,既然速度打不過,他要用數量來戰。
劍氣,劍意,瘋狂的劍氣。
幾乎他學過的所有劍法都在這一刻綻放開來,他甚至不去注視風中的小黑,隻是憑借著感覺無數次斬出手中的長劍。
眼下的華生已經不再是冰風穀隨風飛舞的樹葉,而是電閃雷鳴,狂劍成雨,劍氣化成無數道銀色的絲線,往小黑糾纏而去。
風暴中的小黑也受到了華生的刺激,變得狂暴起來,翅膀化為一道道黑色的閃電,連綿不絕,儘數往華生傾斜而去。
一個在拚了命的攻擊,一個在狂暴地防守。
每一劍每一招兩人都沒有放過對方,如同刀尖跳舞一樣,隻要雙方有一絲的偏差,立刻會血濺七步。
戰鬥中的華生找到了打鬥的快樂,因為今天的小黑沒有像昨天那麼粗魯,一翅膀將他扇進了海中。
兩人斬出的劍氣在空中不斷地交錯,擦除滿天的火星,若不是離大海船還有三裡地的距離,估計守在船上的將士早就跑過來看熱鬨了。
兩人斬出的火星還未熄滅,跟著便有新的火星升起,沙灘上頓時變成一片火花。
兩人拚命之下,劍氣硬拚發出的聲音沒能傳出多遠,便被一陣陣的海浪所覆蓋。
天高地遠,世人之人無人見證兩人斬出的劍氣到底交鋒了多少次,也沒有人能夠看明白其中的劍氣有多麼恐怖。
隻有華生和小黑兩人知道,雙方都沒有打算放過對方。
華生想以亂劍贏下修為高深的小黑,因為他沒有絕對的力量,無法以快取勝。
小黑則是玩得童心大起,他記不清自己有多少不像今天這麼暢快淋漓,隻有當初在神龍穀裡,他跟小白兩人才這般打鬨過。
眼下好了,多了一個不怕死的華生,正好兩人拿來練手。
他要打磨略顯青澀的華生,又需要華生陪他好好玩玩,眼下的情形再好不過。
於是打出了火氣的兩人在沙灘上越打興致越高,越打越停不下來。
直到小黑把翅膀架在了華生的脖子上,華生憤怒的眼睛對上小黑嫌棄的表情。
無聲之中,是兩人眼神的碰撞。
砰!砰!
打處火起的華生乾脆轟出了一掌,凝聚了無相法身的一掌在小黑麵前炸裂開來!
砰的一聲音響起!
華生感覺自己轟出的一掌如同鐵錘上麵,腳下的沙粒紛紛炸開,然後再次如一塊石頭般,被小黑轟到了數十丈外的海麵上。
“嘩啦!”一聲,跌進海中的華生露出腦袋,遠遠地吼道:“師叔,你不講道理。”
……
南疆三鎮,戰火即將點燃,大軍已經在驛站前集結。
三鎮外的土地已經開始耕種,剩下的就是繼續攻打前麵的關隘了。
如今的荒原似乎透著一種怪異的平靜,前方暗哨傳來消息前方壓根沒有對方的消息,讓指揮大軍的尚東林感到憂心。
最近這幾天,雖說下起了幾場連綿的春雨,讓荒原的道路泥濘難行,但還對方卻不應該放棄如此強大的關隘。
最令他感到警惕的是,據暗哨回報,第七座關隘上連人影都沒有一個,就跟一座鬼城一樣,南疆大軍突然消失無蹤。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裡的大軍去了何處。
要知道去年秋天,南海大軍每攻下一座戰壕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然而即便如此,雲中塵依舊沒有放棄對南疆進攻的步伐。
現在,對方退了?
雙方大軍最後一次撤離戰場是因為冬日的一場大雪,隻是眼下分明已經是春暖花開,冰雪消融,難道對方不想打了?
隻是幾場春雨而已,雖然荒原的道路有鬆軟塌陷的跡象,卻不會真的影響大軍的出行,在尚東林看來對方絕對不會因此而放棄固若金湯的戰壕。
尚東林在外麵轉了一回,一麵走回驛站的客堂,看著惜春城發來的軍情,沉默了很長時間。
時間流逝,驛站外響起了戰馬的呼嘯,隻見雲中塵匆匆走了進來。
尚中林雙眼驟亮,看著雲中塵說道:“少島主怎麼說?對方竟然沒有派出兵馬固守前方的關隘。”
雲中塵搖頭說道:“我們開戰可不能被對方影響,總不能因為對方沒來就放棄了吧?”
“命令大戰迅速占領前麵的戰壕,不能等到敵人來了,我們才拚了命地去進攻!”
龍雲中塵坐下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大軍現在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南雲城,決不能因為對方的軍情而影響我們進攻的時機。”
尚東林問道:“那怎麼辦?”
“命令大軍進攻,等打下第七座戰壕,我們在上麵起灶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