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張良的府中,小黑還沒起床。
兩人坐在客堂生了一盆炭火,看著漸漸燃燒跳躍的火苗,張良心裡很不是滋味。
看著張良難受緊張的模樣,李修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跟他說道:“今日出門,忘了買一些書卷回來,不知道你府上可有?”
張良看著他點了點頭,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這番話。
而是低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有一事不明,若是倒在街上那人是我,你會不會出手相救?有沒有辦法將我從那些家夥手裡救出?”
在他看來,而對這個神秘的家夥或許有這個能力,因為他從李修元的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李修元看著他說道:“沒有如果,你暫時還會不會走上那條不歸路,我要的書呢?”
張良回道:“等你搬過去後,我再讓人送過去,少不了。”
來到這方世界的第二天,便讓李修元見識了皇城的冷血之處,雖然他當年在先生的書山裡已經了解了一些。
隻是真正麵對,又是另一番滋味。
而在他看來,自己還沒有站穩腳跟,眼前的張良還沒有走上修行之道,根本不足以揮劍刺向某人。
難不成,自己還要教這家夥修行不成?
李修元決定好好將當年在先生那裡學到的知識溫習一遍,再考慮要不要幫助這家夥踏上修行一途。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跟小黑何時會離開這方世界,就像他上回在樓蘭城一樣。
隻是一道劫雷,隨時就能讓他帶走小黑。
還有一事,便是今日當街發生追殺刺客一事之前,李修元依舊能從張良的眼裡看出一絲落寞之意。
那知道,這家夥的一顆心,依舊掛在宰相府裡的少女身上。
思之再三,他決定先幫助這家夥從相府的陰影裡走出來。
隻是想了一夜,李修元也沒有想出一個有效的辦法,至少在他喝了三碗酒,在小黑嚷嚷著又要喝醉的情況之下。
他依舊看著麵前的張良發呆。
最後在快在趴在桌子上醉死的時候,嘴裡喃喃道:“張良彆急,你還有一門良配等著你。”
……
在五域天山喝了不知道多少杏花酒,李修元也沒有像昨夜那般醉過。
於是他提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去收拾心情,去看懂這方世界的規則,迎接皇城中的風雨。
於是,他帶著小黑來到了位於錦觀坊跟市亭之間二十四巷四十七號。
還沒等三人安頓好,昨天訂的家具以應釀酒所需要的一應物件,就有夥計趕著馬力送了過來。
連著柴米油鹽生活所需要的物品,張良也買了不少。
看著進進出出的夥計和幫工,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這院子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你想不想學釀酒?我可以教你。”
張良脖子一梗道:“你想都不要想,我可不想做你的苦力。”
小黑則是自己去挑了一個向陽的房間,因為李修元要開始教他寫字、讀書了。
一直忙到末時,小黑喊著餓得不行,李修元才停下了收拾。
看著拎著食盒進來的張良笑道:“明天得找人過來搭一個木棚,再壘兩口大鍋。”
張良笑道:“這都是小事,先吃東西我也餓了。”
“小黑先去洗手再吃東西。”
一邊跟張良認真地說道:“我和小黑欠了你一個人情,我會在適合的時候還給你,我保證。”
張良一愣,看著他歎了一口氣道:“我在皇城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有些話以後再慢慢聊,不急。”
張良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能從小黑的眼神,和李修元的一舉一動上看出,這兄弟兩人絕對不會坑他。
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於此亂世能找到一個不會坑自己的朋友,便是福氣。
李修元搖搖頭,給小黑的碗裡夾了菜,一邊說:“小黑啊,等張良哥哥找到先生,我也送你一起去上學。”
小黑點了點頭:“老和尚也說,小黑要多讀些書。”
張良一聽傻了,因為彆說見,他連聽也沒聽過和尚是哪來的高人,是什麼樣的職業。
難不成是深山之中修道的人士不成?
李修元沒想到小黑會在這個時候提起老和尚,當下不得不看著張良苦笑起來。
說道:“老和尚是老道士的朋友,都是我的前輩,你可以理解他們是隱於山間不出世的高人。”
小黑好像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抱著碗去看著那一片肥肉去了。
張良哈哈一笑:“看來兩位也是有故事的人,如此,以後的日子才不會寂寞。”
李修元點了點頭,指著身後書架堆成山的竹簡說道:“先讓我靜下心來好好看看書,你跟小黑找個書院去讀書,釀酒掙錢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
張良一聽忍不住拍手回道:“跟讀書比起來,我寧願入山修行,至少以後就可做一個縱橫江湖的俠客。”
“俠士多寂寞,便是你想走萬裡路,也得先破萬卷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