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愣了一下,隨後回道:“這些都是小錢,我是想著開春後要不要回去找夫子修行。”
李修元一愣,脫口說道:“原來你已經有老師了?”
張良嘿嘿笑道:“皇城書院很多,我之間便跟著夫子學習禮、樂、射、禦、書、數等六藝,隻是我想要成為修行者……”
李修元心道總算能讓小黑接受正規的教育,而不是像自己這樣,隻是上了幾年學堂,就跟著先生上了天山。
“如此,麻煩你把《詩》、《書》、《禮》、《樂》、《易》、《春秋》等書幫我買二套回來,需要多少費用我一並給你。”
李修元想看看這真實的詩三百,跟先生書山中所著,有何不同。
一則給小黑長知識,二來自己閒時也能細讀,既然來了這裡,就不能白白走上一回。
總得學些什麼,帶一些知識給須彌山下的妹妹等人。
張良放下手裡的茶杯往,笑道:“我這二天就讓夥計給你送來。”說完起身去看工匠們頂風冒雪的樣子,歎了一聲。
大聲喊道:“給諸位添麻煩了,改天我這裡要釀酒,到時候給幾位留著幾甕。”
正在忙碌的工匠位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著回道:“謝謝公子。”
小黑吃了幾粒糖葫蘆歡喜得不行,一邊笑道:“哥哥要不要釀一些靈酒,讓張良哥哥也能修行?”
李修元淡淡笑道:“他啊,這是遲早的事情。”
小黑想了想,緊張地問道:“哥哥是不是想把小黑送去跟張良哥哥一起上學?”
李修元氣不打一處來,認真地說道:“你不好好讀書,以後怎麼見老和尚?小心師傅也會嫌棄你。”
走進客堂的張良看著小黑難受的模樣,笑道:“彆怕,你跟著我一起去見夫子,讀書不累。”
李修元搖搖頭,看著二人說道:“以後你好好教小黑讀書、我會考慮教你修行!”
張良一激動,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這……這你若是能讓我哪啥,你就是我大哥。”
小黑搖搖頭,看著他嫌棄地說道:“哥哥,張良哥哥是不是有些傻?”
......
獨自一人坐在小院,看著眼前的蒼天古樹,李修元令人回到了蠻荒的定安城,隻是那裡的後院是一棵桂樹。
靜靜看著手裡的竹簡,忍不住伸手就著筆畫描了起來。
沒想到這看似簡單的文字,寫起來卻不想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難怪小黑說提筆如山了。
於是忍不住磨墨鋪紙,寫下了他在大秦皇城的第一幅字。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
想著那日橫屍長街的灰衣人,輕歎一聲,伸手將剛剛寫好的字扔進了火盆裡化為了飛灰。
這樣的字句流傳出去,隻怕官府非得把將自己落入大獄,問個莫須有的罪名不可。
心裡微動,自己跟小黑一樣,得學學這大秦的小篆了!
我有滿園雪風待春色,唯一遺憾的是此間一切風月與自己無關,從故事裡的主角變成了路人甲。
桌上火爐靜靜地燃燒,一壺清茶自有清香四溢,這是他在五域天山所種的春茶,比皇城的茶更有另一番滋味。
心若湖水宜揮毫,興起之下可舞劍。
我有一把修羅劍,曾劍斬洪荒世界的妖獸,諸天世界的天驕,來到此間老道士卻將他的劍藏了起來。
此後的年月之中,他隻能放肆於筆墨紙張之間,最多捏著一把木劍迎風斬雪了。
小黑握筆如山,李修元開始在小院中釀起酒來,他想嘗嘗大秦釀出來的酒會不會有蠻荒定安城的滋味。
張良將他需要的一應物品統統送了過來,大缸也買了幾十口。
他讓張良幫他買回了整整五十口大水缸,決心要在冬季、春天裡釀個夠。
小黑偶爾過來幫忙,倒是張良最為勤快,不知道是認真想學釀酒,還是等不及要喝一碗新釀的黑豆酒了。
李修元也讓張良買了一些粟米、高粱,說是此酒留著自己喝,不賣。
張良一聽說好,畢竟自己釀著喝可沒有管得了,偶爾小黑寫字辛苦陪著煮茶聊天,讓李修元感覺自己還不是孤家寡人。
想著店再小,也得有個招牌。
就著工匠裝修剩下的一塊鐵木,揮刀題字,然後放了一道火焰燒過,使一塊新做的招牌有了百年老店的味道。
在招牌剛一掛上的瞬間,正是風雪最猛的一刻。
可是四十七號的門著卻掛著二個不搭意境的字:“閒來。”
對著漫天的風雪,李修元喃喃自語道:“閒來世間走一回,就跨越了星辰,閒來且飲一碗酒,便看淡了人間。”
店裡酒架還是空蕩蕩的,但是對麵牆長已經掛了二幅自己寫的小篆,雖然看上去有彆扭,但總算有了一絲書生的味道。
櫃台早已經做好,用的是最好的鐵木,隻是在櫃台
為了避嫌,他決定剛開始不出售整甕的酒,隻零賣,二文錢一碗,隨便喝。
匆匆吃過午飯,小黑跑去了屋裡鑽進了被窩裡貪睡。
未時過半正在李修元閉眼假寐之時,張良走了進來,看著他笑道:“大哥,你這招牌有意思啊!”
“嘗嘗這茶的滋味!”李修元沒有理會他,而是落茶入壺,一招手將沸水注入壺中。
張良想了想問道:“你這閒來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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