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跟公孫清明揖手回道:“大人,夫子告訴我,說學生上了公堂可以不跪,不知可有其事?”
公孫清明看了李明一眼,心道你管得真寬,要不老爺給你來坐?
李明眼一見之下,隻好指著李修元問道:“這位掌櫃,上了公堂為何不跪?”
李修元跟公孫清明拱手道:“在下隻是在街邊賣酒而已,又沒動手打人……如果要跪,那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伸手去拉小黑的手,隻要兄弟兩人想離開,這些衙役誰能擋得住?
公孫清明狠狠瞪了一眼盧元和李明。
老爺我還沒發話,你們真不把我放在眼裡麼?
一拍驚堂木道:“老爺我沒開口,你又是誰?誰讓你開口的?”
李修元收住了腳步,跟公孫清明輯手說道:“大人,我被這狀師一嚇,什麼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公孫清明看著李明說道:“本官問話,閉上你的嘴!”
李明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邊一個身穿麻布粗衣的商人也不買他的賬。
公孫清明一聲令下,堂上訴訟正式開始。
雙方在打人與挨打的問題上各自訴說了一番,盧元一口咬定張良打傷了自己的手下,而張良卻堅持說是盧元指使自己的隨從先動手打人。
盧元有兩個挨打的隨從作證,張良隻是獨自一人......一時雙方開始了爭吵。
看熱鬨的閒人們議論之聲也漸漸起來,倒是相信張良的人多些,總覺得張良一介書生,怎麼也不可能當街動手打人。
而那坐在地上被裹成粽子一樣的下人,被打成那樣,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二人就是混混,怎麼可以陷害好人。
公孫清明聽得心煩看著生厭,一拍驚堂木讓眾人閉上了嘴巴!
“大人,凶徒站在公堂之上,為何不速速拿下?”
李明不甘心,公孫大人卻半天不吭聲,說不定早就偏向了書院,他得提醒大人明斷。
公孫清明一拍驚堂木道:“挨打的隨從都是你自己養的下人,下人的話怎麼可以作為證供?要不你再找個路過的人證給我看看?!”
李修元忍不住暗自笑了,心道公孫大人看不成也討厭眼前這個胖子不成?
“自然是張良動的手,而且他打人的時候,便放出話來,讓我的當事人盧元來告狀!”
李明冷冷地盯著張良:“男子漢大丈夫,你敢做不敢當?”
張良一臉平靜,跟公孫清明回道:“大人,學生那日隻是去給夫子買酒,不料在酒肆門外被這兩人偷襲......”
當著眾人的麵,張良將當日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李明一愣,他沒想到張良竟然扯到了自衛,於是跟公孫清明說道:“大人,張良既然是自衛,我認為應該請上證人?”
說完這話,他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李修元和小黑兩人。
公孫清明一拍驚堂木,跟李明問道:“證人何在,跟本案可有關係?”
李明回道:“證人是酒肆的掌櫃,他當時就坐在店裡,自然看見了街上發生的一切。”
公孫清明一驚,心道難不成真讓你抓住了書院的把柄不成?
看著張良,心想你打人也得選僻靜的地方吧?這種爭勇鬥狠的場麵,豈能讓他人目睹?
公孫清明皇城衙門混了這麼多年,彆的本事沒有,全憑一張和稀泥的嘴。
隻要不是生死大仇,他都會勸雙方和解,遇到一兩個不願和解的主,他也是屁股一拍往上遞去!
在他上麵還有更大的官員,讓大人們去決斷,死活都跟我無關。
對於今日這個破事,他才不會做出決斷,心想就讓自己私下的去爭吵好了。
實在不行,再使出一個拖字訣,看你們能不能拖得過老爺我。
既然是和稀泥,那自然也得有個模樣,最起碼不要得罪書院的夫子。
李明指著堂下的李修元說道:“請大人傳證人出麵,眼前的掌櫃便是哪日唯一目睹的證人,他能證明張良動手打人!”
張良冷冷看了李明一眼,譏笑道:“話說,在公堂之上可不能亂說話哦?你說李掌櫃是唯一的證人?”
李明回頭看了盧元一眼,然後跟公孫清明回道:“在下能確定!”
盧元忍不住罵道:“張良你一再巧辭狡辯!我看是大人對你太仁慈了!是不是要先打上三十板子?”
張良頓時火了,冷冷說道:“你一個神棍,身無官職卻敢在堂上指使公孫大人,你這是目無秦律,不敬大人!”
公孫清明隻想早些了事,哪能讓二人一直這樣下去?
當下一拍驚堂木,問道:“酒肆的掌櫃何在?”
李修元上前一步拱手道:“草民李修元在此,見過大人!”
公孫清明冷冷地問道:“盧元說你那日坐在店裡,說你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是張良先動手打人,還是盧元的手下先動手?”
李修元想著那日的經過,低眉垂首回道:“稟告大人,那日我打盹睡著了,既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什麼打人事件!”
轟的一聲,圍在衙門外的一幫閒人頓時笑了起來,你、人家在店外打得要生要死,你竟然睡著了。
這得有多大的心啊?
盧元看著李修元一張嘴張得半天合不攏,一直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張良身上。
哪裡會去注意酒肆裡的掌櫃是清醒著,還是趴在櫃台上真的睡著了?!
張良看著李修元苦笑不已,心道你這是見死不救,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啊?
站在李修元身後的小黑也跟著說道:“小黑那天在屋裡睡著了,估計哥哥跟我一樣,趴在櫃台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