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跟老先生拱手見禮,說道:「先生我給小黑請個假,讓他帶我去見夫子。」
老先生揮揮手道:「去吧,小黑可是個聽話的孩子。」
李修元再拜,拉著走出教室的小黑往外走。
一邊問道:「你們這些同學每日都這樣嗎?夫子呢?他怎麼不教你?」
小黑不知道哥哥為何生氣,嚷嚷道:「每日都這樣啊,怎麼了?夫子隻是偶爾才會教我們一回。」
走在路上,李修元看著小黑皺眉問道:「這些孩子太不像話了,難不成所有的學員都是如此?」
在李修元看來,或許小黑真要動手,或許能鎮住這些孩子們乖乖跟先生讀書。
小黑撓撓腦袋笑道:「差不多吧,我是懶得理會他們。」
李修元靜靜地說道:「明天你把他們好好教訓一頓,問問他們爹娘有沒有教過他們要尊師重道!」
小黑嚇得怪叫一聲,隨後笑道:「哥哥要小黑動手打人啊?」
「我是讓你替先生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不是打人。」
李修元眉頭皺了起來,心想自己當年在春風書院,以至於後來去了修羅天域的書院,都是對先生無比的尊敬。
想著那些孩子塗鴉的模樣,李修元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敢像他們一樣,我保證揍得你連師傅都不敢認你!」
小黑嚇了一跳,這是李修元頭一回生氣,忍不住嚷嚷道:「哥哥為何要揍小黑?」
李修元望著小黑擺出一張無辜的臉,認真地說道:「我隻是告訴你要是在書院做錯事,我就會揍你。」
「我師父和老道士,都希望小黑多讀些書,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說道:「便是張良哥哥不好的脾氣,你也不許學。」
小黑的眼珠快速地轉了一圈,發現哥哥講的確實有道理,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讓小黑回酒肆去,大不了自己花些心思教他,總比在這裡跟一幫孩子鬼混得強。
小黑笑道:「他們在書院裡亂來,小黑揍他們一頓,怕是不敢回去告訴自己的爹娘。」
書院裡的孩子壓根就沒有小黑的眼裡,便是張良這樣聚氣的修士者,書院也沒有幾人。
李修元搖搖頭說道:「帶我去見夫子。」
「夫子住在哪裡,哥哥跟我來!」
小黑拉著李修元的手,指著半山腰的那座木屋,咯咯地笑道。
李修元想了想說道:「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孩子不要用真氣,打壞身體就麻煩了。」
小黑點頭應道:「哥哥放心。」
兄弟兩人拾級而上,不時有花瓣自風中飄來,嗅著滿山的花香,李修元心道之裡真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
山頂便是雪山,而夫子在半山,這跟天山差不多啊?
春有落花亦有雪,這樣的地方便是他踏遍了諸天,也隻有玄武大陸的雪山可以相比了。
可惜自己的寒梅靈茶讓老道士藏了起來,否則可以用這雪山之水,煮一壺寒梅靈梅了。
從梅山到天山,再到眼前的書院,李修元終於找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看來今天不用喝酒,可以在夫子的木屋煮一壺雪水靈茶了。
一路往上,花了半個時辰,李修元終於站在了夫子的小院外。
小黑遠遠就喊了一聲,拉著李修元的手走了進去。
坐在屋簷下的夫子跟李修元點了點頭,小黑一路小跑過去,挨著桌前坐下。
嗅著滿園的花香,李修元揖手行禮道:「見過夫子。」
說完將拎在手裡的二甕酒擱在桌上,笑道:「這是
晚輩用粟米釀的新酒,隻送不賣,夫子嘗嘗。」
夫子伸手倒了二杯茶,說道:「我看你那閒來太閒,想不想搬來書院門口,我給你找一個地方開酒肆?」
小黑跟著說道:「哥哥我們要不要搬家啊,書院這裡可熱鬨了。」
雖然小黑不缺錢,但是他喜歡書院這裡熱鬨。
李修元開閒來酒肆更不是為了掙錢,他隻是找一處落腳的地方,可以安靜地生活。
想了想,李修元回道:「晚輩喜歡清靜,賣的酒錢夠吃飯就好。」
夫子沒想到李修元竟然這樣回答他,看來當初張良把四十七號作了酒肆果然是一件正確的決定。
歎了一口氣,說道:「難得清靜,能過上清靜的日子倒是一種享受。」
夫子起身進屋取了一碟去年醃過的秋梨放在桌上。
淡淡地笑道:「我喜歡你釀的酒,我這山間也沒什麼待客的,這是去年秋天醃的山梨,試試味道如何。」
「有梨便好。」
李修元看著桌上的秋梨,想著方寸山玄天觀後山小院的青梨,忍不住歎了再歎。
這天同地下,原來還是同一個人間。
看著夫子悠悠說道:「看著這秋梨,晚輩想起了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也有一樹青梨,年年梨花開放,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去.」
小黑咬了一口,眯著眼睛笑道:「還是老師的秋梨好吃,不像小黑當初在山上摘的那些,又酸又澀……」
夫子微笑著說道:「這個問題讓你哥哥來回答。」
說完看著李修元問道:「不知你有沒有吃過沒有醃製過的秋梨,若將求學比作吃梨,你怎麼看?」
「吃梨?」李修元皺起眉頭,隻是一轉眼,仿佛回到了玄天觀的青石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