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隻有一身天生的蠻力,跟張良一樣,兩人並沒有多麼高深的修為。
無法用神識溝通,到底在攻擊哪一輛馬車。
並且兩人最後的溝通也隻是等著他放一把火之後,再衝上官道去完成自己使命。
同樣,藏身於秸稈之下的張良感覺自己如蒙毅一樣,有些急躁起來。
按官道上大隊人馬行進的速度,這個時候大塊頭應該放火,或者是發出攻擊了。
無論是放火還是出擊,官道上麵的禁軍都會慌亂,都會發出驚天動地的動靜,而自己也在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射出幾枝要命的鐵箭,再放一把熊熊大火,然後轉身去逃命。
兩人都在等,隻不過張良並不能看見官道上的情形。
正如大塊頭心裡著急罵娘一樣,眼下的他麵臨最後的選擇,在沒有張良的情況之下,他到底是進攻前麵的車輦,還是後麵的那輛。
心裡默默地想了又想,大塊頭龍老大往身邊的大鐵錘上淋上火油。
一百二十斤的鐵錘他早上就裹了一些碎布在上麵,隻能淋上火油,一會點著之下,倒是省去了放火的功夫。
他知道自己隻有一次的機會,出手之下不論成功與否,接下來便是拚了命地轉身逃命。
知道不能再繼續等下去,如果讓那兩輛馬車從自己身邊離開,就算張良出現,隻怕也無法改變局麵。
於是,化身巨石的大塊頭,頂著頭上的秸稈,悄悄往官道的方向而去。
「嘎嘎!」天空盤旋的烏鴉突然間喊叫了起來。
「嗚嗚嗚!」荒原上突然間有一道旋風卷起,猶如刮起了夏日風暴,往官道上的大隊禁軍和車輦席卷而去。
還未等蒙大將軍回過神來,一道火焰隨著旋風衝天而來,往官道上的森軍卷了過來。
蒙大將軍一聲厲嘯,跟李斯吼道:「趕緊躲起來,敵襲,我去保護大王。」
發出一聲
厲嘯警告身邊的禁軍,前麵有敵襲,禁軍自然會按各自的職責去保護大王,或者仗劍殺敵。
就在蒙大將軍嘯聲響起的同時,官道上的旋風愈漸在肆虐,挾著陣陣濃煙在長過兩裡的官道上橫卷而來。
「嗖嗖嗖!」三聲箭鳴在風中響起,接著便是漫天的烽煙再起。
藏身於官道之下的張良終於等到了大塊頭動手的信號,且不管大塊頭有沒有擊中預定的車輦。
他按約定的計劃射出了數枝奪命的鐵箭,畢竟聚氣三重的張良,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般是一個羸弱的書生。
數聲箭鳴藏在嗚嗚的風聲、禁軍的吼叫聲,以及戰馬受驚的嘶吼聲中,根本聽不出來。
長長的隊伍中有禁軍和馬下中箭倒下,便是往日裡訓練得整齊有素的禁軍,也慌亂了起來。
「敵襲!保護大王!」
「保護大王!前鋒出擊!」這一聲喝起,卻是蒙大將軍一聲吼叫,調轉馬頭的他,欲往後麵奔去。
然而此時的官道上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為誰也不知道敵人來自何處?
便是禁軍訓練有素,可是受驚的馬兒不行,戰馬一見熊熊的火焰往自己卷來,哪裡還顧得了主人?
張良點著秸稈上的火油後,又拚命地射出十幾枝鋒利的鐵箭,也不知道掠過多少戰馬和禁軍,竟然有一二枝飛到了蒙大將軍的跟前。
當的一聲,射在他黑色的盔甲上,發出的刺耳的聲音。
氣得蒙大將軍跳下戰馬,握著劍往秦王的車輦狂奔而去!
張良沒有去看大塊頭的進攻,而是在射光手裡的鐵箭之後,便低頭隱身於濃濃的煙霧之中,往荒原的深處狂奔而去。
因為他知道,要不了一刻鐘,受驚的禁軍就會回過神來。
若是讓回過神來的禁軍一路搜索而來,隻怕自己跟大塊頭都無法從禁軍的鐵騎之下逃命。
一路奔跑的蒙大將軍被前麵有禁軍絆倒,重重地摔倒在地,如同山峰垮塌濺起無數煙塵。
氣得他仰天狂呼道:「都愣著乾嘛,去保護大王!」
就在張良射出第一枝奪命鐵箭的當下。
如旋風一樣狂奔而來的大塊手,揮動著手裡的鐵錘,鐵錘上的火油瞬間將澆了火油的秸稈點著。
風助火勢,濃煙滾滾,讓他得以在最快的速度中接近了秦王的車輦!
如山一樣魁梧的身體往官道上的六匹馬拉著的車輦狂奔而去,沒有選擇之下,他最終選擇了後麵的一輛車輦。
呼呼揮動的巨大鐵錘如收割生命的利器,將擋在麵前禁軍砸去,噴湧的鮮血瞬間在官道上彌漫開來。
天空中的雲層越來越低,天空的烏鴉也發出一陣驚叫瞬間四下散開,「轟隆!」一聲,終於有一道尺雷落了下來。
陰霾的天空終下了起了不大不小的春雨。
隻不過,這一場春雨卻沒能立刻澆滅已經燃燒開來的秸稈,反而濃煙更甚,在官道上彌漫開來。
大塊頭挾著狂暴的戰意,狂吼一聲跳上半空,巨大的鐵錘在空中轉了兩圈,然後挾著一道毀滅的力氣,往六匹戰馬拉著的車輦轟了過去!
一百二十斤的鐵錘,其威力超過了他的想象,在驚慌失措的禁軍眼中,化為一道死神之錘發出嗚嗚地聲音往秦王所在的車輦飛去!
「嘎嘎!」已經飛遠了的烏鴉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jhssd.到進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