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當下的大秦,怕是誰也不會有雙手使劍的本事,這也是趙猛一番苦練之下的結果。
東郡在望,再有一月便能看到大海。
李修元心道或許等到下雪的時候,就可以打馬回皇城了。
秋風起,幾分蕭瑟意,卷著官道上的落葉在空中飛舞,更有兩旁的大樹上的葉子被秋風催落,飄飄揚揚,欲迷人眼。
不似夏日那般酷熱,連馬兒的速度也快了幾分,更有在路上遇到的商隊更是加快了速度,都想趁著秋日多拉些貨。
等到下雪天,便能窩要家裡慢慢熬了。
前方是東郡,再往前便是齊地,李修元從趙猛口中得知,這裡也是土匪出沒的地方。
不過自從秦王一統了六國之後,這裡的土匪或者是懼怕被圍剿,變得老實了許多,已經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做生意的商販們才敢在路上行走。
隻是李修元一路過來,才現都是往皇城方向去的馬車多,想必是這些商販想要下雪前從皇城趕個來回。
除了他們這個車隊,在秋風中沉默地往東而去。
徐福很安靜,因為他除了打坐行氣,剩下的時間便是在馬車上讀書,這跟李修元有幾分相似。
隻要上了馬車,李修元除了看書便是睡覺。
偶爾煮一壺清茶,也是因為正好這個時候徐福也放下了竹簡,兩人都想偷得浮生一時閒,相視一笑,將前路看短。
一壺熱茶在秋風中飄散,兩人捧著手裡的熱茶,想著不久後的大海,心裡難免有層雲回蕩。
誰說前路無知己,天涯何人不識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修元既羨慕徐福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又為他的膽識讚歎。
心裡激動的徐福掀開車邊簾子的一角,深呼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口熱茶,抬起頭來往車外望去。
隻見天色將暮,山間的歸鳥已經撲騰著翅膀往窩裡飛,一陣秋風吹來,幾許涼意,讓他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官道不遠處便有一處河流,還有一處不大的樹林,徐福滿意地點了點頭,隻要小河便是洗漱一番,有一個小樹林,便是撿些柴火生火
做飯。
徐福看著車外的景致,扭過頭跟車夫說道:
車隊緩緩地下了官道,碾著將要枯去黃的草地,往河邊的樹林駛去。
這些日子車隊不是在鎮上的客棧裡過夜,便是如今夜這般找一處有水的地方紮營,對於李修元來說,這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
趙猛將馬兒交給手下去喂水吃草,一路來到了河畔。
看著在河邊洗漱的李修元皺著眉頭說:
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
徐福哈哈一笑,拿出自己的銅劍,鋥的一聲拔出,接著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趙猛瞥了他一眼,簡單地洗漱一番,便上了河岸往營地而去,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他要安排好夜裡的防護,再來練劍。
眼下他跟徐福一樣,一早一晩,隻要閒下來,就是練習拔劍。
從皇城離開的時候是仲夏,那個時候無論是趙猛還是徐福,兩人都沒想過會踏上修行之道。
眼下可好,用徐福的話說,現在的他一個人能打三個土匪。
趙猛倒是有自知之明,時常看著李修元問啥時候能築基,這一生能不能入金丹之境。
李修元笑著說道:
有李修元一路幫兩人看著,兩人自然願意吃苦,正如他之前說的那樣,一旦嘗到修行的甜頭,這便是一場停不下來的修行。
都是凡人,誰不想長生啊?
一幫孩子來到河邊嬉水,看著徐福和趙猛煉劍的模樣,紛紛嚷嚷了起來,央求徐大人也教他們練劍。
李修元一愣,這件事情他卻從來沒有去想過。
這些都是花一樣的孩子,都是以後要跟著徐福東渡他鄉的……如果,他們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李修元招手將徐福喚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刀劍自是不缺,一這一路下來不知道收繳了多少土匪殺手們送來的武器。
馬車上堆不下,稍好一些的全都讓李修元收了起來,看來分給這些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大不了自己在海邊多留一段時間,幫助這些孩子熬過聚氣之後再說,就算幫助不了他們踏上築基,但有總比沒有好。
再熬上一年二年,徐福身邊便是一支修士隊伍,便是出生活費遇到海匪,也能輕鬆應付。
遠遠地,徐福的話音未落,一幫孩子們已經歡呼了起來。
孩子們雖然惦記著家裡的爹娘,可是一想到了海邊就能跟大人一樣修行,能舞刀弄劍,這足足可以讓他們一路興奮到海邊了。
這件事情有些辛苦,還有些瑣碎,倘若讓李修元一人教,隻會讓他望而卻步。
但是轉眼想著徐福和趙猛,以及一幫已經聚氣的護衛都是老師,便是一人教一個,自己再給孩子們講幾堂修行的大課……
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遊蕩諸天的李修元,決定給這些孩子們一個希望,一個可以期待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