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聽李修元發話,互相點了點頭,轉眼往黑夜中隱去。
李修元靜靜地看著往他走來的青衣人,冷冷地說道:「你是土匪還是殺手?你想要刺殺何人?」
來人搖搖頭,隻聽著他同樣冷冷地說道:「隻要是秦王派出的特使,我都想殺,我不屬於任何一方,我隻是我。」
李修元一聽點了點頭,既然不是土匪那便不用拚命。
想了想,看來人說道:「我不明白了,大秦的將軍、特使多如牛毛,你殺得完嗎?」
來人看著手裡的劍,輕聲說道:「沒辦法,那便跟砍柴一樣,砍一根算一根了。」
李修元一聽樂了,哈哈說道:「柴是砍不儘的,就跟草原上的野草一樣。」
來人皺著眉頭說道:「你不是秦王的特使,特使哪有這樣的本事?」
「特使?」李修元靜靜地看著來人,說道:「有我在這裡,你好像見不到他,說說,誰派你來的。」
來人警惕地看了李修元一眼,沒有上前也沒有退後的意思。
而是低頭沉思了起來,有些錯愕,有些迷惑,想了想,收起了握在手裡的弓箭。
或許在他看來,眼前的李修元能打落他射出的第一枝鐵箭,自然也不會介意跟他再對上一刀一劍。
眼前的情形確實有些怪異,眼前這個家夥,竟然可以擋下自己奪命一箭,卻對自己不聞不問,絲毫不介意放走自己。
來人忍不住搖著頭笑了起來,心想能跟在秦王特使身邊的人,果然是位高手。
放下了手裡的武器,來人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似是要拍落並不存在的風塵,上前幾步,拱手說道:「未敢請教閣下大名?!」
半晌之後,李修元平靜地回道:「我隻是一個賣酒的掌櫃,並不歸屬任何一方,隻是跟著大人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
眼見青人衣放下了手裡的武器,李修元也坐回了火堆邊,隨手倒了一茶杯。
看著他說道:「喝杯茶吧,大人就彆見了。」
青衣人又是一愣,他顯然沒料到李修元竟然給他倒了一杯茶。
於是快步上前,在火堆邊坐下,唇角帶著一絲淡淡地笑意,說道:「想不到你竟然不怕我一刀斬來。」
李修元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溫茶,說道:「你大可以試試啊?」
來人搓了搓雙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一個家夥,竟然會煮茶款待殺手。」
「那也是因為,我知道你殺不了我。」李修元不冷不熱地回道。
來人繼續問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李修元冷冷看了他一眼,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滄桑的家夥,搖搖頭:「既然你殺不了我,我又有必要需要問你?問了你就會如實回答?」
來人緩緩抬起頭來,火光映照
隻見此人雙眉如劍,臉上雖然有幾許滄桑,卻依舊有一絲淩厲之意,若是換一個地方,斷然看不出來這樣一個家夥竟然是殺手。
便是李修元也不禁有些微微失神,心想好好的一個家夥,竟然跟人學著去做殺手。
來人似乎有些沒想到李修元竟然回此看他,忍不住說道:「那可不一定?遇上對的人,我也許可以說實話。」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淡然說道:「莫非你想試探我?要跟我打一架?」
來人想了想,說道:「今夜若不是你此處,怕是無人能擋住我的去路。」
這等於是跟李修元挑明了立場,表露了自己的來意。
李修元放下手裡杯子,望著他平靜說道:「若不是我今夜心情不錯,這會你已經是一個死人,這一點,你要明
白才是。」
來人愣了愣,目瞪口呆地回道:「不能吧?」
李修元接著說道:「你不是第一個殺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一路死在我箭下的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不要擺出莫測高深的模樣,我很厭憎。」
來人一聽,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張著嘴巴呆呆地,過了半晌才苦笑說道:「你要不要這麼凶殘?」
「你不相信?」李修元往火堆上的水壺加了些水,認真說道:「他們想要留下我的性命,我怕是啊,隻好讓他們先死一步了。」
在李修元修行以來,這種荒郊野外的狹路相逢,在對手往自己射出奪命一箭之後,還能安然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捧上自己煮的一杯熱茶之人,應該從來沒有過。
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今夜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李修元盯著來人的眼睛說道:「不要奢望我能接受你的想法,我能讓你坐在我的身邊喝茶,也能讓你像那些殺手一樣做了荒原的肥料。」
來人直起身子,歎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一些人不同,如果可以,我們應該可以交個朋友。」
李修元一愣,沉默許久後才說道:「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不能把用大人的命去冒險。」
來人平靜地回道:「其實我隻是順道路過……也並不是非要殺了特使大人。」
李修元搖搖頭,靜靜地說道:「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的名字。」
來人看著李修元的眼睛,靜靜地看了一會,然後輕聲回道:「在下燕人高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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