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閃電一樣的鐵箭於嗚嗚聲中,無情地往奔跑中的殺手們飛去。
他甚至可以看到一個個身穿盔甲化身殺手的禁軍倒在路上,身邊的同伴看都沒看一眼,接著往馬群狂奔而去。
嗖嗖嗖!箭在飛!
而受了驚的馬兒哪裡等得了自己的主人?早在火光升起的瞬間四下散開,狂奔起來。
一切,隻因為隱身於黑夜中的高漸離,這個來自大燕國的殺手,割斷了它們的韁繩。
甩脫了韁繩的馬兒受驚之下,頓時往荒野裡縱橫而去。
同樣狂奔在黑夜中的禁軍們,已經剩下不到三十人,連著他們的副將。
已經被如殺神一般的李修元嚇得不敢在官道上組織有效果的反擊。
站在官道邊的李修元,手裡的鐵箭一枝接著一枝射出,夜霧中的慘呼連連,中箭的禁軍紛紛倒斃,官道上一時鮮血橫流。
如殺神一般的李修元射完最後一枝鐵箭,官道上已經看不到奔跑中的禁軍。
隻有幾個身中鐵箭,還沒有咽氣的家夥在黑夜裡發出一聲聲的嚎叫。
又過去了一會,遠遠地,在兩輛馬車慢慢地往李修元馳來,隻見馬車走走停停。
似乎在打掃戰場,又似乎在收割禁軍們的人頭。
李修元吸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起來,手一晃收起了手裡的弓箭。
又過去了一刻鐘,趕著兩輛馬車,牽著幾匹戰馬的高漸離於夜色中往李修元走來,遠遠地笑道:「真是過癮啊!」
李修元看著他笑道:「你這拉著兩輛大車,打算要乾嘛呢?」
高漸離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為了喝到你那天上人間獨一無二的美酒,這不替你割了無數個人頭,好去前麵的官府領賞。」
李修元搖搖頭,苦笑道:「他們可不是土匪,也不是殺手,他們會是皇城禁軍假扮的。」
高漸離聞言大喜,哈哈笑道:「我就說嘛,土匪哪來這麼好的馬兒?禁軍更好,你就當是土匪去跟官府領賞。」
說完趕著馬車下了官道,往李修元所在的營地而去。
未幾,將馬車停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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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拴在樹上。
然後握著劍,往前走去,邊走邊說:「我替你找找,看看還有多少人頭?」
李修元聞言一怔,想想之下心裡有了決定。
於是傳音給營地前的趙猛,讓他帶著一幫護衛打掃戰場,幫著高漸離一起,將人頭收集起來。
前麵就是東郡,他決定讓徐福將今夜的人頭,命東郡的官府送給皇城的秦王。
既然有人要破壞秦王求取仙丹之事,他怎麼著也得把這把火燒到皇城去。
於是,黑夜之中,突然間有數十枝火把點亮,在四下晃蕩起來。
趙猛帶著一幫手下一邊打掃戰場,一邊收割還沒被李修元一把火燒光的人頭。
李修元則是一個人來到了河邊,跳了進去。
眼下他的鼻子嘴巴身上全是濃濃的血腥之息,他要仔細地將自己清洗一番,再換一件乾淨的衣服。
醜時未儘,他還能煮一壺茶,睡上一個時辰。
當他生了一堆火,燒水煮了一壺茶時,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打掃完戰場的趙猛跟高漸離走了過來,高漸離哈哈笑道:「差不多二百人頭,可是一筆巨大的賞金啊?」
李修元搖搖頭,看著他歎了一口氣道:「這些人頭我不打算拿去領賞!」
這回,連趙猛也嚇了一跳,皺著眉頭問道:「按秦律,土匪和殺手的人頭都可以去官府領賞的。」
李修元給兩人倒上茶,冷冷地說道:「讓徐福找東郡的官府,把這些人頭送給皇城的秦王……」
徐福聞言一拍大腿,恨恨地說道:「這個主意好,不能便宜了皇城裡的王八蛋,讓大王去追查莫後的黑手!」
高漸離一聽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看著李修元說:「你這是打算借刀殺人啊?」
「不算是。」
李修元喝了一口茶,冷冷地回道:「徐福是秦王特使,行的是王權替王求取仙丹,如今有人想要暗殺於他……」
高漸離嚇了一跳,怔怔地說道:「好家夥,這回就算掀不開皇城的黑幕,怕也是要找出幾個替死鬼,頂罪羊了。」
趙猛喝了一口熱茶,恨恨地說道:「殺再多的人也換不回來我的兄弟,今天夜裡,我有兩個兄弟倒在了駑箭之下。」
李修元聞言一愣,半晌才喃喃說道:「我不是說過嗎,讓他們在車廂後躲好……」
趙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那會數百枝駑箭飛來,總會有幾枝穿過馬車的縫隙。」
李修元點了點頭,冷冷地說道:「下個鎮上,將護衛們的鐵弓全都處理掉,換成秦駑,你們留下一半,剩下的,給秦王送回去。」
「另外讓徐福寫奏折的時候,將三架重駑的事情也寫進去,告訴秦王,這裡假冒殺手的禁軍,動用了在戰場上才使用的武器。」
李修元拍了拍趙猛的肩膀,苦笑道:「先讓秦王給死去的兩個護衛撫恤,下次你回去再說。」
趙猛拍了拍胸口,靜靜地說道:「說得也是,不是讓兄弟們白死了,得跟大王要個說法。」
李修元看著目瞪口呆的高漸離苦笑道:「你看吧,江湖無處不在,並不會因為你的收手而平息下來。」
高漸離想著之前的驚天一戰,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那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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