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經意的入了酒樓,吃了一頓飯,竟然讓李修元見到了傳說中的大燕第一猛人。
張良渾然一副事不關己模樣,讓夥計買了單,又打包了二斤掉肉,二隻燒雞。
說是倘若高漸離還在的話,要跟他再喝幾杯。
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如此,你晚上就自己找個地方去睡,彆吵著我的清靜。」
看見了傳說中的秦舞陽,李修元心想自己也算是見證了曆史的一瞬間,更不要說後日公子丹還在替荊軻送行了。
那個時候,也是高漸離替自己兄弟送行之日。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李修元忍不住問道:「你薊城辦完沒有?我想要回皇城看小黑和夫子去了。」
張良踢了一腳地上的積雪,回道:「差不多了,我隨時可以離開此地!」
李修元點頭回道:「那便後日辰時吧,早些回去,還能趕在年關前回到。」
後天,會不會是悲壯的一刻?畢竟這一彆,便是天人記隔。
便是高漸離也想不到,他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好友荊軻了吧?
跟眼前的秦舞陽起來,秦王才是真正的猛虎。
張良想了想說道:「那便後日離開吧,我明天再出一趟門,順便多買些吃食,咱們一路喝著回去。」
一路來到客棧門口,望著門頭那塊招牌,李修元笑道:「你身上的傷勢如何?夫子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
張良笑道:「我那都是皮肉之傷,又死不了……倒是來了大燕……也就那樣,我這次回去,暫時不想出門了。」
想來想去,張良明白自己的修為太是太低了一些。
他決定留在書院一邊跟夫子讀書,一邊纏著李修元學習練劍,這才是他要的生活。
更不要說,他現在有了淑子,早把李府的小姐忘到腦後了。
兩人還沒進到客棧的後院,隻見高漸離匆匆地走了出來。
張良一把拉著他笑道:「我打包了牛肉燒雞,來來,我們再喝幾碗酒!」
高漸離看著他搖搖頭,苦笑道:「這喝酒誤事,我這還有事呢,明天再來打擾你!」
說著就要往外走去。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他說道:「我後天就要跟張良離開大燕,回轉皇城了。」
高漸離聞言怔了怔,緊跟著說道:「要不要這麼著急?我還沒請你吃過大燕的美食呢?這燒刀子也得喝幾碗才是。」
李修元搖搖頭:「今天我跟張良已經在街上喝過燒刀子了,還行。」
高漸離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此事明日再說,我真得走了……張良,明天我們再喝一場,看醉不死你。」
揮揮手,高漸離如一陣風一樣往客棧外走去。
張忍看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來吧,我等著你。」
李修元望著風風火火的高漸離,想著那有著老虎身形卻如貓兒膽子的秦舞陽,禁不住輕輕地拍了拍張良的肩膀,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一邊說道:「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張良一驚,拍著胸口嚷嚷道:「我知道你讀的書比我多,可你也不用繞著彎子來罵我吧?」
搖搖頭,李修元點著裡屋裡的火盆,拖了一張躺椅,靠在窗邊坐下。
抬眼望去,難得一見的冬日暖陽不知何時悄然隱去,天空又開始飄下零星的雪花。
嘴裡輕聲說道:「這話自然說的不是你……這天空就跟人的心情一樣,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麵子都不給。」
……
正當時,卻是荊軻麵對樊於期的當下。
兩人一番密談,荊
軻將自己的計劃跟樊於期說了一遍,沒想到這家夥在喝了三碗酒之後,便一劍斬下了自己的頭頭。
於家仇國恨於一身的樊於期正自暗恨苟活於人世,隻到荊軻願意刺秦,想都不想便送上了自己的人頭。
看著倒在地上的樊於期,荊軻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他萬萬沒料一樊於期竟然如此剛烈果斷,兩人隻是一番話幾碗酒,便拔劍自儘!
荊軻默默地倒了二碗酒,一碗敬給魂歸故裡的樊於期,一碗捧在手裡,一邊哭著一邊喝了下去!
仰天狂呼道:「天地悠悠,樊將軍一路走好,待荊軻刺秦之後再來陪你!」
望著樊於期的屍體,荊軻痛哭起來!
匆匆埋了樊於期,荊軻帶著他的人頭去見太子丹。
太子丹一見樊於期的人頭,忍在住趴在地上,抱著他的人頭大哭起來,一聲聲哀怨驚天動地。
一時間天降大雪,仿佛這方天地都在為樊於期送行。
太子丹將樊於期的人頭用木盒盛好,待荊軻前往大秦皇城去獻給秦王的一刻。
就在這天,太子丹廣求眾人的武器也有了著落,趙國徐夫人將自己珍藏的匕首獻給了太子丹。
太子丹命工匠將世間最厲害的毒藥浸到匕首上,隻為刺秦一刻,讓秦王找不到解藥。
燕國勇士秦舞陽,這個十二歲就殺人的家夥終被下人找到,帶著來見一太子丹和荊軻,萬事俱備,隻等春風。
……
窗前再讀聖人書,李修元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心想回去要抓著小黑練劍了。
本來這個時節,也是他練劍的好時機,
隻是經過秦舞陽一事,加上高漸離和荊軻一事,讓他心裡鬱鬱不已,提不起半點心思。
或許等自己回到皇城,在四十七號的後院,還能斬雪三二朵,試試自己的劍法有沒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