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孟薑才反應過來,上前看著取下頭上披風的李修元問道:“你真的是我大哥,你怎麼變了一副樣子。”
李修元先跟老人拱了拱手,淡淡回道:“在下是修佛之人,從佛法裡尋得一些養生之道,不足為奇。”
又拉著小虎的手說指著兩個老人說:“叫爺爺奶奶,這是我徒弟小虎,這是小虎的母親……我們還得打擾一些日子。”
直到這時,孟薑才恍然大悟,拉著李修元的手笑道:“大哥你隻怕要嚇壞殿下和相府的妹妹了。”
“去把她們叫我,我們中午喝一杯。”
李修元跟閼氏說道:“讓趕車的夥計,還有這兩位跟我這妹妹一起過去,那裡地方寬敞,這裡怕是擠不下。”
閼氏揮揮手,跟兩位侍女和趕車的夥計交代了一番,讓三人跟著孟薑一起,將馬車趕著往相府小姐的宅子而去。
李修元拉著小虎走進了客堂時麵,落座之下便是燒水煮茶,兩個老人要去煮飯被李修元一把拉住。
笑道:“一會讓妹妹去做,估計殿下的夫人還會帶著飯菜過來。”
有公子蘇在此,倒也不用他去張羅著去管這母子一行人的吃住了。
老人看著小虎笑著說道:“眼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村裡也沒啥好吃的,隻有一些紅棗是去年秋天摘下來的。”
說完,老婆婆端了一盤大棗過來,摸著小虎的頭說:“這娃看著就精神,難怪先生會收你做徒弟。”
閼氏看著兩位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我們娘倆,給老人家添麻煩了。”
老婆婆笑著擺了擺手道:“這人多熱鬨,多好了,我這屋裡多少年沒這麼熱鬨過了。”
小虎伸手撿了兩個大棗,一個遞給母親,一個遞給李修元。
自己撿了一個捏在手裡,想了想問道:“先生,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在他看來,最多在這村裡歇息幾日,就該往大秦的皇城去了。
李修元望著客堂外的莽莽荒群山,思忖片刻後說道:“看看局勢,單於大王會不會不甘心率領大軍來攻打邊關……”
自己帶走了小虎,加上大祭師突然消失,想來金不換會去石窟一探究竟。
而單於先是失去了大祭師,又聽聞自己的兒子被自己帶著離開在大漠,會不會一怒之下,帶著大軍往長城而來?
公子蘇還在此處,他自然不能貿然離開,要看看最後開戰的情形再說。
就算他不能出手改變戰局,但是並不影響他出謀劃策。
無論是公子蘇的夫妻兩人,還是孟薑等人,他還沒有將這些人的未來安排好,哪裡如此揮手離去?
小虎好像明白了先生說的意思。
扭頭看著閼氏不解地問道:“單於不是打輸了嗎?打不贏還要再來?他是不是瘋了?”
對於自己的老爹小虎並沒有什麼好感。
跟母親差一些就死在月氏王朝,這一切全都是頭曼單於為了討好那個女人。
小虎雖小,卻也將這些暗自記在心裡,能活著從月氏王朝離開,在母子兩人看來全是天意。
所以,就算單於要帶著大軍來攻打長城,閼氏和小虎都不為所動。
閼氏看著自己的兒子靜靜地回道:“因為他當初打了敗仗,心有不甘,所以才想著要開春之後再來打上一場。”
小虎愣住了,沒想到這事情竟會如此複雜。
不由得看著李修元撓撓頭,說道:“先生會上去打仗嗎?”
李修元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不會幫任何一方出手,但是我要看著這一仗打完,才會安心地離開。”
聽到這裡,閼氏不由微微一驚,心想先生果然不簡單。
隻有兩個老人,麵露愁苦地說道:“先生,這邊關一開戰,隻怕又有死傷,大軍會不會放棄這裡?”
老人想的跟閼氏和小虎不一樣,他們隻關心自己的家夥會不會被匈奴大軍的鐵蹄再次內踐踏。
李修元拎豐收剛剛煮好的茶往杯裡注入,跟兩個老人說道:“有我在這裡,便是天塌下來,你們也不用害怕。”
小虎一聽握著拳頭著站了起來。
看著李修元皺著眉頭說道:“小虎跟先生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
李修元一聽笑了,看著母子兩人說道:“我今天來此是害怕發生戰事,你的路在皇城的書院,這裡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如此,辛苦先生了。”閼氏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天上地下,她們母子便是燒了幾輩子的香,也求不到先生親自教自己的兒子踏上修行之道。
就算匈奴王朝洪水滔天,關她們母子何事?
正說話間,院子外麵傳來了公了蘇的聲音:“先生可在,我來也。”
不一會,孟薑便帶著相府的小姐走了進來。
跟著李修元盈盈一拜,相府小姐也不避嫌,紅著臉說道:“我盼了一個冬天……請先生教我如何修行……”
李修元想著相府小姐來到邊關枯煩無趣的日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說道:“這事得問問你夫君,畢竟你們才是夫妻。”
公子蘇哈哈笑道:“我也等了先生一個冬天,現在隻想跟你好好喝上幾杯酒,再說青兒如何修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