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之上再次發出一陣“轟隆!”的爆炸之聲,接著便是亂石崩飛,自天空中往下跌落,一時間不知砸壞了幾間佛殿,砸倒了幾座佛塔。
原本打算過了橋便離開的小黑,眼見寒山峰寺上石像竟然口吐佛言傷了青玉。
氣得再次射出一枝符箭,於佛言再次誦出之下,射塌了佛像的腦袋。
欲以無上真言鎮壓石橋上少年的寒山寺神佛之像,在一陣爆炸聲中,吐出的佛言也消失在半空之中。
一陣春風吹過,抹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寒山寺中的鐘聲響個不停。
眼看雲端的石像沒有了腦袋,小黑二話不說,拍著馬兒轉身就跑,往石橋的另一端飛奔而去。
從寒山寺中飛身而來的武僧看著眼前的一切恨得咬牙切齒,再次發出了驚天的怒吼!
映入眼簾的是一切的血肉碎塊,倒在路邊的幾個武僧生死不知。
中年僧人拄著手裡的禪杖,一雙眼睛死死地瞪住在石橋上狂奔而去的少年。
地上血還未乾,顯然是剛剛咽氣,卻死不瞑目!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已經看到了那傳說的門檻,卻敵不過眼前這個毫不起眼,頭頂竹笠圍著絲巾的少年。
“衝過橋去,將那兩人碎屍萬段!”
領頭的是一個年約五十的武僧衝著身後衝來的僧眾吼道:“殺了他們!”
隻不過,剛剛衝到山腳的武僧們哪有小黑和青玉快?兩人拍著馬兒已經過了石橋,這一方的武僧們還沒有靠近橋邊。
讓一幫僧眾沒想到的是,已經衝過石橋的少年卻停了下來。
望著寒山寺上的石佛,已經完全被他轟得隻剩下一個身子,雙手和佛頭儘化為漫山遍野的碎石。
隻怕是寒山寺裡曆代神僧回山,怕也無法修複了。
望著一幫舉著刀劍,發出怒吼之聲衝上石橋的武僧們,小黑嘴裡喃喃說道:“青玉姐,記住你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
趴在馬背上的青玉發出一聲忙驚呼,然後止住了聲音。
因為她看見一枝鐵箭自小黑跟前飛出,一聲弓弦的嗡鳴在她耳邊響起。
一陣春風拂過,帶起石橋下的滔滔的水汽,在橋而上升起一道水霧,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分外迷人。
一枝黑色的閃電穿過濛濛水霧,往石橋上追趕而來的武僧們飛去!
“小心!”“趴下!”
就在石橋另一頭領頭武僧的一聲驚呼聲中,已經衝上石橋的武僧們瞬間低下頭來,試圖躲過這奪命一箭。
誰知穿過的春風水霧的一箭卻射在了石橋的青石板上。
高速旋轉的符箭瞬間引爆了塞在細細竹枝裡的符文。
這一回,小黑沒有向天乞求,或許他也知道這一方天道不會理他,所以他將準備好的竹枝灑落石橋之上。
“轟隆!”
“轟隆隆!”一陣接著一陣的爆炸聲在武僧的耳邊響起,接著便是“哢嚓!哢嚓!的斷裂聲跟著出現在他們的耳中。”
也出現在青玉麵前。
隻見長達百丈的石橋在一陣接著一陣的爆炸聲中裂開一條條的石縫,這些縫隙越來越大,最後終於轟隆一聲,化為無數的碎塊砸在滔滔而去的河水之中。
此方天道禁飛,便是分神境的武僧頭領地望著眼前這道百丈寬的河流發起呆來。
且不說衝上石橋在爆炸聲中跌落滔滔河中的武僧,便是衝到石橋邊上的數十個武僧也呆住了。
這不是人間之力,這樣的力量他們從未見過。
甚至有武僧在暗暗自問,究竟死去的師兄惹到了怎麼樣的神魔?
先是將寒山寺的石佛毀去,接著又是憑著一枝風中之箭,將這長達百丈的石橋射爆!
眼下莫說去追殺凶手,光是修複這座石橋,便要花上他們數月的工夫。
就在一眾武僧望河發呆,以及掉在河水裡掙紮著往岸邊流來的武僧們喊叫同伴救命的時候。
山上傳來了一聲佛號:“都回來吧。”
這一日,寒山寺終於吃了一個啞巴虧,而且虧大了。
死了七個武僧,連山上的佛像也被對手三箭摧毀了,這對於寒山寺來說可是百年不遇的恥辱。
莫說衝下山來的一幫武僧,便是寺裡的老和尚,在神識鎖定之下也沒能看清路過一男一女的麵容。
國師大人發出的懸賞注明凶手的雙腿被他打斷,而今日路過的一男一女分明是英俊神武,哪有一絲殘疾的模樣?
這一回卻是小黑以無心算有心,隻要他騎在馬上闖關,再加上蒙著麵,怕是誰也猜不到他就是傷了北齊國師之人。
而寒山寺山下攔路本就屬於違法。
正如小黑說的那樣,一個出世修行的僧人竟然不顧王法,於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跟殺手和土匪便沒有一絲的分彆。
除非寒山寺裡的武僧聰明一點,從西汾州搬來官府衙門裡的人一起。
隻是,一向都是唯我獨尊的寒山寺,又何曾將西汾州的官府放在眼裡過。
於是,寺裡住持不得不暫時咽下這口氣。
一邊想著如何跟官府要錢重修斷開的石橋,一邊想著要去哪裡尋找巨石,將山上的佛像補上。
而這個時候,小黑已經跟青玉兩人逃出了數十裡外……兩人也不敢進入西汾州城,而是直接打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