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嘴裡的佛門弟子。”
小黑沒有回避他的眼光,望著樹上的烏鴉說道:“就算我見過幾句佛經,也算不上佛門弟子,你管我從何處來?”
小黑知道老和尚在自己的神海裡留下了三個古經,倘若他打死不承認,隻怕下回見麵又得挨罵。
想了想,乾脆弄起無賴,心道自己又不是哥哥。
臉上露出愁苦的麵容,忍不住又嘮叨了兩句:“和尚,你坐在這裡,便是能斷世間一切的諸佛嗎?如果不是,請讓路。”
胖和尚怒了,厲聲說道:“到現在你還想狡辯?倘若你沒有去過寒山寺,我為何從你眼裡看見了那流淚的大神佛?”
小黑一聽,頓時無話可說。
怔怔地呆了良久,才喃喃自語道:“你為什麼一定要阻止我,當初我隻是從寒山寺下路過,你們憑什麼找我的麻煩?”
在他看來,自己隻是帶著青玉路過而已,山下的僧人卻毫無來由地攔住自己。
“什麼時候寒山寺裡竟然養起了僧兵?什麼時候,寒山寺的僧兵可以攔路行土匪和殺手的行徑?你們到底是佛還是魔?”
一股腦兒地,小黑將心裡的嗔恨全都發泄了出來。
他甚至盼著眼前這個比之前在客棧外斬落的王一劍,還要厲害一些的僧人。
債多不愁,你要戰那便戰!
他也明白,既然撕破了臉皮,眼下的胖僧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了。
為了自己的家人不再被寒山寺盯上,他也不打算入過眼前的胖僧人,他等著這家夥發怒,然後跟自己動手。
直到現在,小黑的手裡依舊把玩著細細的竹枝,並沒有於驚恐之下將自己的武器亮出來。
胖僧人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一副和善慈悲的麵容換成了寒冬裡的冰雪。下一刻,就要將麵前的小雪凝固,然後一掌拍碎在地。
緩緩地轉動著手裡的佛珠,胖僧人說道:“我與你之間本來沒有什麼矛盾,關於寺裡的僧兵因何攔路我也無法解決,我隻想帶你回去!”
“你想抓住我,然後回到寒山寺在那石頭麵前殺死我嗎?”
小黑冷笑一聲,幽幽地說道:“一座由世人用石頭雕刻成的石像而已,他憑什麼決定世人的生與死?他是北齊的皇帝嗎?”
“還說他是這方世界的天道?!”小黑自打從萬裡冥河歸來之後,也在哥哥的熏陶之下,開始感悟天地之力。
雖然他的悟性不及哥哥,可是他是靈性天成的金烏啊!
他是天地間,是來自遠古的神鳥,又豈容一方世間所謂石像的玷汙?
胖僧人說道:“我隻是奉了住持師兄的命,來抓你回寺,如何處置你不是我的事情?”
小黑大怒,拍著身下的椅子罵道:“你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死?難怪你們要私擁僧兵,霸占山下的千畝良田,看來你們想取代西汾州府啊!”
這一刻的小黑更是怒火衝天,眼前這是一個不問是非,不???????????????分因果的幫凶。
他的眼裡隻有自己的師兄,根本不去區分何為神佛魔!
胖和尚再次搖搖頭,冷冷地說道:“我不想知道結果,我隻在乎過程,我跟你說了太多的話了。”
胖和尚輕輕地拂了拂衣袖,準備對小黑動手上。
樹冠上的烏鴉們心有所感,一直忍不住呱呱地喊叫了起來,仿佛是提醒樹下的小黑,麵前的惡和尚要動手了。
小黑抬頭望著樹上的烏鴉,喃喃說道:“除非這方天塌下來,否則沒有人能傷得了我。”
想了想,又望著虛空問道:“前輩,這一回可是他們一再逼迫我啊,你知道我是一個怕死的家夥……”
虛空中自然不會傳來老和尚的聲音。
而是原本陰霾的天空更陰暗了一些,仿佛是九天之上的某人不喜,所以連這豔遇的豔陽也收了回去。
胖僧人歎了一口氣,當下不再跟小黑講什麼佛門道理。
他要用無邊的佛法,將這個沒有一絲靈力的人間妖孽收降,然後帶著轉回寒山寺,完成自己的使命。
於是,在他的身後有淡淡的佛光湧現,漸漸地,在小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由佛光幻化出來的金剛。
漸漸的金剛露出了自己的麵容,甚至超過了高高的樹冠,神情漠然,顯得毫不在意,更沒有什麼人間的情緒。
隻是冷冷地注視著樹下這個如螻蟻一樣的少年。
他是胖僧人的法相,法相既出便是降妖、除魔、搬山,填海。
胖僧人嘴角快速地念誦佛經,金剛的麵容也越來越凝實,就在白靈、高月和車夫的眼中,樹冠上的金剛手裡已經舉起了一把金劍!
在金劍示現出來的瞬間,樹冠上的幾隻烏鴉了出“呱呱!”地喊叫,拍著翅膀飛上天空,然後在小黑的頭頂上盤旋起來。
小黑抬頭望著拍著翅膀飛走,在自己頭頂盤旋的烏鴉,咧著嘴笑了起來。
說在這一刹那,小黑將細細的竹枝捏在左手,第一次,將從不示人的竹劍取了出來。
銘刻了二道符文的竹劍出現的瞬間,有一道淡淡的火焰灼燒的味道,隨著飄來的熱風往四下彌漫而去。
“竹劍!”白靈皺起了眉頭。
“竹劍?這能頂什麼用?”高月急了起來。
道斷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