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掌櫃目光閃動,看著小虎歎了一口氣。
悠悠地說道:“我隻是想著你離開之後不久,就刮起了沙暴,若是我們胡亂動彈,隻怕已經葬身大漠之中了。”
小虎搖搖頭,這才想起來那天夜裡跟都城土匪們的一戰。
如此說來,這幫家夥倒是躲在那亂石堆裡躲過了一劫,比那幫土匪們幸運得多了。
想想不對,中年掌櫃看著小虎納悶問道:“你們那天夜裡沒遇到土匪嗎?”
一說到那些倒黴的家夥,小虎聞言撲哧一笑,回道:“他們啊,得問問大漠裡的神佛能不能吃保佑他們了。”
胖子聞言冷哼一聲,淡然說道:“像大漠裡的土匪殺手,就是死上十回,也是罪有應得。”
中年掌櫃不認識胖子,看著小虎不解地問道:“難不成,你們還要往都城走上一回?”
“大漠的路就在那裡,誰知道呢?”
小虎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地,因為他不想跟這些家夥一路隨行。
他甚至想說若是你們明天出發,那麼我寧願再晚上兩日,大漠是他的天下,他才不想看著這裡家夥陰陽怪氣的模樣。
就在兩人糾纏不下的時候,商隊的夥計辦完了手續,過來沉聲問道:“掌櫃的,我們可以回屋歇息了。”
中年掌櫃點了點頭,跟小虎淡淡地回道:“如此,那便承緣了。”
經過去年那驚魂一夜,中年掌櫃對小虎不得不高看一眼。畢竟那些土匪們生死未知,而眼前的少年卻依舊坐在這裡。
這便說明了許多的問題。
小虎眼見客棧裡來了自己不喜歡的家夥,也沒有心情再跟胖子在大堂裡聊天,於是將一堆吃的東西端去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進到房間之中,小虎卻給李修元傳音道:“先生,北齊皇城和親的商隊又來了,要去都城。”
李修元正在屋裡跟淑子煮茶,聞言笑嗬嗬道:“一個商隊而已,還能怎麼樣?隨他們去了,彆理會。”
小虎點頭笑道:“這胖子是我當年跟淑子姐姐一起遇到的朋友,晚上跟先生一起喝一杯?”
淑子一聽忍不住插話說:“就你事多,晚上你去把吃的買了端進哥哥的屋裡來。”
小虎嘿嘿一笑:“那是自然的。”
……
卻說北齊商隊包下了客棧的後院。
化身夥計的副將正跟中年掌櫃在客堂裡合計即將會遇到的麻煩事情。
副將麵色一沉,四下打量一番後說道:“掌櫃的,你說我們今年還會在路上遇到土匪嗎?”
中年掌櫃捧著一杯茶,沉著回道:“我倒不是怕遇到土匪,隻要不再遇到風暴就好了。”
副將想著去年的那番情形,忍不住說道:“不是說大漠春天裡沒什麼風暴嗎?既然如此,我們還怕什麼?”
中年掌櫃歎了一口氣,蕭索回道:“不管遇上什麼麻煩,莫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否則如果跟皇上交代?”
副將點了點頭,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完成和親的大事才是他們此行的任務。
想了想剛才遇到的小虎,副將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那少年有些邪門,去年那些土匪們都是九死一生,這家夥……”
中年掌櫃搖搖頭,凝聲說道:“他不來惹我們,我們便不要多事。”
大漠處處都是未知的危險,更不要說一個少年帶著兩人還能從那殺人的風暴裡活下來,在他看來,這可比土匪更危險。
還好,去年那天夜裡,他沒有跟小虎翻臉。
副將也明白這個道理,畢竟今日一見小虎身邊還多了一個胖子,看來這少年真的就是大漠中之人。
而他們眼下的任務,可不允許在路上跟人結下仇來。
掌燈時節,小虎讓夥計切了一盆羊肉,又炒了兩樣小菜,送進了先生的房間。
然後指著胖子笑了起來:“這家夥是北齊的修士,本來是為了和親的事來的,去年完成了任務後,現在躲在天山下隱居。”
在小虎看來,胖子以後也算不得北齊的修士了。
畢竟從他選擇的路來說,什麼皇朝富貴都不如自己的修行來得重要。
李修元的眼裡向來無好壞之分,他不想見北齊的商隊,純粹是怕麻煩,因為眼前的阿史娜就是一個麻煩。
好在,小虎並沒有將阿史娜的身份跟胖子介紹,否則隻怕胖子這會就會驚叫出來。
如果一來,這客棧怕是要炸起來,先生這一行也得不到安寧了。
聽了小虎的一番話,李修元才看著胖子歎了一口氣,笑道:“便皇帝陛下,也不過數十年的風光,哪裡自在過?”
這個道理莫說彆人,隻有小虎心裡最為清楚。
坐在一旁的淑子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畢竟她跟小虎一樣,見證了一個皇朝的興衰。
胖子聽了先生的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想了想回道:“在下從前修行遇到困難的時候,欠了國師大人的人情,直到去年還上之後,才聽了小虎的話,去天山腳下隱居。”
淑子一聽坐了起來:“這麼說,你在那小鎮遇到喜歡的女子了?有沒有打算成親?”
李修元沒想到淑子也認識這家夥,不由得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