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李修元說道:「這屋頂太破舊,該換了,隔壁的四十六號也重新裝修一下,你小黑哥哥回來可不是一個人。」
便是李修元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從大漠回來了,小黑還沒從北齊歸來。
淑子看著小虎笑了起來:「這下你可有得事做了,趁著小黑和兩個妹妹沒有回來,你得把他們住的地方整好了。」
小虎歎了一口氣道:「可惜當年的夫子不在了。」
淑子瞪了他一眼,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房間,一邊說道:「小虎你先把幫哥哥收拾屋子,一會我帶你去買菜。」
直到兩人離開了四十七號去逛街,李修元才將躺椅搬了出來。
躺在上麵,蓋了一塊獸毯,心裡想著石窟裡的晦明和尚。
跟定州城的青玉一樣,晦明在李修元的幫助之下,一夜之間破境到了元嬰三重境界,讓他一時間惶恐不已。
師傅在飛升之前,已將修行之道儘數傳給了他。
讓他明白修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卻沒有料到因為李修元的回來,讓他一夜之間突破到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境界。
而李修元更是將自己所讀過的佛經,關於佛法的道理跟晦明講述了無數個夜晚。
直到晦明驚呼李修元對佛門的修為比師傅還要高深的時候。
李修元才跟他認真地說道:「大周隻是你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縮影,過去的已經過去,莫要再念念不忘。」
李修元是害怕晦明再去尋找大周皇城的親人,如此一來必遭天譴。
晦明跟著胖和尚修行了幾年佛法,對於過去的一切雖然念念難忘,卻也知道過去的他已經死去。
再也不能回頭了。
看著佛台上的菩薩苦笑道:「晦明以後隻盼著能跟師傅一樣,修得高深的佛法,求得長生之道。」
李修元點了點頭,回道:「一切如夢幻泡影,就讓他過去吧。」
「一切如夢幻泡影,我的故事何時才能過去?」
半夢半醒的李修元嘀咕了一聲,枕著四十七號裡後院淡淡的花香,迷失在自己的夢裡。
四十七號拆了屋頂裝修了幾天,在淑子和小虎的張羅之下,總算完工。
讓李修元鬆了一口氣,更換過的屋頂,怕是抵禦幾百年的風雨,怕也不是什麼大事。
正當小虎帶著工匠開始在四十六號敲打起來,淑子打開鋪子開始賣酒的時候。
李修元卻等來了意料不到的兩人,兩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家夥。
話說,這天老道士帶著高月兒從雪山下來,按照小黑所說的地方來尋他,沒曾想這裡已經做起了生意。
看著四十七號的招牌,高月兒的眉頭輕輕皺起,看著師傅問道:「師傅,這裡為何也叫閒來?」
店裡的淑子聽到師徒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出聲問道:「難道兩位,在彆處還見過閒來酒肆不成?」
淑子知道,若是還有閒來,隻有小黑那家夥搞出來的店名了。
這家夥平日裡就懶得動腦子,若是想開店肯定會有哥哥現在的店名。
高月兒一見淑子,忍不住輕聲問道:「請問,小黑和青玉回來了嗎?他的兩個妹妹呢?怎麼沒有見到。」
淑子一聽樂了,看著兩人笑了起來:「請進來喝茶吧。」
老道士一見之下,隻好跟著來到酒肆裡坐下。
淑子將在後院看書的李修元喊了出來,指著眼前的兩人說道:「他們是來找小黑弟弟的,哥哥你得接待一下。」
老道士一聽,禁不住眉梢一跳,拍了一下大腿笑了起來:「久聞先生大名,沒想到真的給我遇見了你。」
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前輩卻是聽我那弟弟說的?」
夏月兒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小黑呢?卿卿和嫣兒呢?」
「我那弟弟應該正從北齊回大周的路上,如果這個春天回不來,估計就得等到秋日了。」
李修元一邊讓淑子煮茶,一邊問道:「兩位來自何處?」
老道士笑道:「我是在北齊青牛山下認識的小黑,這是我徒兒月兒,當時跟在他身邊的是青玉。」
「青玉啊?」
李修元搖搖頭,笑道:「我可不認識她,這要等我那弟弟回到皇城之後再問他了。」
高月兒一聽忍不住笑道:「我離開的時候,小黑的雙腿斷了……他身邊跟著一個老掌櫃,一個女孩叫卿卿,還有一隻可愛的小白狼叫嫣兒。」
淑子一聽忍不住驚叫了起來:「怎麼回事,他的雙腿……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活蹦亂跳的,哥哥這……」
李修元聞言歎了一口氣,看著淑子苦笑道:「莫要心急,等著他回來吧。」
小黑的事情有師父看著,在他看來但凡小黑沒有生命危險,老道士都不會出聲。
隻是雙腿斷了呀,當年的唐朝腿也斷過。
更不要說小黑可不能跟唐朝相提並論,小黑是跟他去過萬裡冥河的。
夏月兒一見李修元竟然絲毫不替小黑擔心,忍不住問道:「難道,他還會自己治好斷腿不成?」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看著兩人說道:「按說,我應該請兩位在此住上幾天,隻是這隔壁的院子還在裝修,隻能委屈你們先住幾天客棧了。」
小黑能在大周結交幾個朋友,做哥哥的李修元也替他高興。
隻是這四十七號,是斷然不會招待客人的,這是他的原則。
老道士笑道:「沒事,我們難得下山一回,正好遇到先生,有些道理說不得還要跟你請教一番。」
淑子為師徒兩人添上茶水,看著李修元問道:「哥哥,晚上要不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