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圍上來的十幾個北齊修士,老掌櫃神情依然很平靜,看不出一絲毫波瀾,連身後的卿卿也安靜了下來。
風吹來,一束白發飄飛,直到此時,老人依舊是手中無劍。
而一幫北齊的修士已經不想再等。
就在中年首領的一聲大吼之中,老掌櫃靜靜地說道:“卿卿,嫣兒,閉上你們的眼睛!”
“哦!”的一聲,卿卿伸手拉住妹妹,一手將她的眼睛遮住,自己也閉上的眼睛!
“去死吧!”一陣吼叫聲中,刀劍已經斬出!
而這個時候,老掌櫃已經帶著卿卿的嫣兒來了街對麵一個空地。
對前是一群目瞪口呆的行人和商販,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何城裡的將士要對一個老人和二個孩子動手。
衝在最前麵的中年首領,手裡的長劍卷起一道凜冽的劍氣,往老掌櫃的頭上斬來。
劍出,刀落!
十幾人同時出手,訓練有素,一片極致的刀光劍芒出現在風中!
當刀山劍海對上如如不同的山嶽!
就如同一群螞蟻試圖去掀翻麵前的大象,刀光劍氣繃到了極限,卻還是沒有斬斷麵前的山嶽。
如如不動的山嶽靜靜地鎮住了一陣死亡劍氣刀光!
一股寒冷的氣息從長劍沿著劍身,瞬間傳遞到了中年首領的手上。
感受到這股詭異的寒冷,中年首領體內真氣滾動,如同將要爆發的火山,驟然噴薄而出。
磅礴的真力要將這一道寒冷全部吞噬,中年首領手上一抖,一道火焰之力傳遞到了劍身。
而十幾個北齊修士手裡的刀劍,跟眼前這一道寒冷接觸,頓時覺得自己的刀劍將要撞上萬年寒冰,有一種被凍僵的錯覺。
中年首領怒吼一聲,長劍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向老掌櫃狂暴攻來。
而十幾個北齊修士同樣跟老掌櫃相隔不遠。
幾十把刀劍斬出,化為漫天的刀光劍氣落下,如同一場劍雨,將身前的空間瞬間扭曲,然後撕裂。
此刻的老掌櫃,變得愈發冰冷。
眼裡已經看不見黑白之色,徹底變成了跟黑衣一樣的顏色,形成了一個無儘的黑洞,要在下一瞬間吞噬眼前的一切。
長劍徹底跟中年首領的手臂融為了一體,將要看到分神境的他,這一刻已經一劍合一,要劍斬麵前的敵人!
而老掌櫃在這一刹那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以前他是一個沉默的老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座冰冷的山嶽。以前他是綿綿春雨,現在卻是冬日的寒冰!
寒冰一動就要殺人。
“嗡!”的一聲響起,一刹那間時間仿佛停止,又似這一方的空間被凝固。
甚至邊街對麵看熱鬨的行人、商販揮動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
一切都變成一幅靜止的畫麵。
風中的老掌櫃伸出摘星之手,輕輕地摘走了中年首領斬出如火龍一樣的劍氣。
摘走了十幾個揮刀舞劍,往三人斬來的北齊修士的生命。
摘走了十幾個修士腰間的錢袋!
馬車轔轔,一輛馬車突然闖進了眼前靜止的空間。
老掌櫃揮手叫停了馳來的馬車,卷起一陣清風帶著兩個小家夥上了馬上。
靜靜地說了聲:“去城主府!”
還迷糊中的車夫喊了一聲:“您老坐穩了,這就走哩!”
一聲脆響,卻是鞭子舞動,攪醒了一幫如沉睡中的行人和商販……
當他們睜眼望去,街對麵已經沒了老人和二個女孩的身影。
十幾個手持刀劍的將士如呆呆的泥人靜立風中,直到一陣風吹過,將這些泥人吹倒,紛紛如泥坯一樣往地上倒下!
這個時候,才有一道濃濃的血腥在風中散開!
“怎麼可能!”不甘心的中年首領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如山嶽一般重重地往地上撲去。
轟的一聲,濺起了一地的塵土落葉。
轟的一聲,街對麵響起了一陣驚叫:“殺人了啊!”
“快來人啊,城主府的將士被殺了!”
一陣馬蹄聲如暴雨般響起,卻是一隊正牌的城主府將士疾馳而來。
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十幾個身穿盔甲的同伴,瞬間有將士跳下戰馬一一查驗。
“報告,這些不是我們的兄弟!”
“統統帶回去,交給城主大人!”
帶隊的副將看著一幫閒人冷冷地喝道:“城裡來了奸細,大家趕緊回家吧,莫要在街上閒逛,小心誤傷!”
轟的一聲,當商販和一幫行人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消失在街頭,各自往自己的家中奔去。
城裡來了奸細,死的自然是北齊的人了。
這個時候無人再想著看熱鬨的事情,而是想著趕緊回到家中,緊閉大門,直到城主大小再次放出消息。
又是一陣風過,長街上隻留下一道濃濃的血腥,再無一具死人。
……
出了城主府的小黑,腰畔掛著一把長劍,手裡拎著一張鐵弓。
一臉冷漠地往外走去。
放出的神識已經看見老掌櫃帶著兩個小家夥上了馬車,往城主府疾馳而去。
於是,他就用不著再替兩個妹妹操心,他要去搜尋更多北齊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