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影飛上天空的瞬間,小黑放出的神識已經鎖定城主府西廂房的屋簷底下。
隻見一道黑影,靜靜地站在西廂房的屋簷底下。
眼睛望向的地方,正是那隻信鳥飛走的方向。
風中,有兩片羽毛自風中飄落,最後輕輕地粘在黑影的長衫之上。
小黑鐵弓在手,看了一旁的青玉一眼。
瞬間手裡的鐵弓如一輪圓月,“嗖!”的一聲響起,一道閃電飛上了夜空,往西廂房飛去……
看著青玉靜靜地說道:“就在城主府內的西廂房屋簷下,你去看看是誰吧!”
說完頭也不完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遠遠地傳來一聲:“讓準備出發的將士們都散了吧,一切都結束了。”
青玉驚呼一聲,跳起來喊了一聲:“跟我來!”便往外衝了過去。
黑暗中有數道人影,跟著青玉齊齊往西廂房奔去……
話說小黑射出那一枝閃電之箭,幾乎是鐵箭飛出的瞬間,西廂房就響起了“啊!”的一聲驚呼。
跟著便是一道巨大的衝擊力,將依舊在屋簷下徘徊的黑影推向一側的柱子上。
鐵箭穿過胸口,將他死死地釘在上麵。
????????????????等到青玉帶著一幫護衛,城主陳文道趕來的時候,地上已經靜靜地流淌了一地的鮮血。
一幫護衛舉著火把燈籠照亮了柱子上的黑影……
陳文道大吃一驚,看著他怔怔地問道:“怎麼會是你,難道我平日你待你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不成?”
吐了一口血,鐵箭穿胸而過的中年男子艱難地搖搖頭。
看著陳文道苦笑道:“我辜負了大人的期待,死不足惜……我是北齊的人……這是我的命啊……”
話沒說話,頭顱垂下,顯然是沒有了生機。
青玉看著城主大人搖搖頭,這樣的結果她也沒有想到。
走上前,將粘在中年男子青衫上的兩片羽毛輕輕拿起,遞給陳文道。
冷冷地說道:“他剛剛放了信鳥……讓準備出發的將士們撤了吧。”
陳文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說道:“這又是何苦呢?”
青玉搖搖頭:“兩方的立場不同,這是他的命……這裡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此事已了,我不會向娘娘稟告此事。”
事情雖然因為陳主大人用人不察,但是小黑已經解決了危險,她也不想再深究了。
隻是,任她如何猜想,也想不到果然有奸細隱藏在城主府裡。
還是城主大人最親信的師爺。
倘若不是小黑想出了這一招,便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用這個法子找出這幕後黑手。
揮揮手,青玉也轉身離去。
直到解決了城主府裡的隱患,她才發現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依舊很痛,她要回去歇息靜養。
陳文道看著麵前的一幕,眼裡一片黯然。
對於師爺的行為,城主府的一幫將士並沒有說什麼,因為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師爺一直是單身一人。
便是城主大人想替他找個老婆,也被他拒絕了。
想來想去,要麼這家夥的親人在北齊,要麼這家夥為了北齊獻出了自己的一切。
“大人,這家夥怎麼辦?”一位副將走了出來,小心問道。
陳文道搖搖頭:“明天拖出城去,找個地方葬了吧,怎麼說我們也是兄弟一場,人都死了……”
不僅是他,連身邊的幾個副將都明白師爺跟城主大人的感情,若不是因為兩國交戰,也不會惹出這破事。
今夜的劇變來得如此突然,一天之內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血。
不僅定州城的百姓,就連城裡的將士都感到惶恐不安。
陳文道也知道大家的心思,當即揮揮手道:“大將軍說了,這事已經過去,不會再往下深究了。”
眾將領命,自有人上來帶走了釘在柱子上的屍體。
陳文道沉默片刻,揮揮手自己轉身離去,隱患解決,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若是真要深究,隻怕連他和一幫將士也難逃責任。
還好,青玉不想追究下去。
隻要青玉不追究,那麼皇上和皇後娘娘也不會深究了。
午夜過去,已是醜時。
北齊大營如臨大敵,無數埋伏在暗處的將士早在收到信鳥之後,便分配了任務守在了暗處。
一切,隻等著定州城的將士來襲營。
隻是,一直到了醜時,莫說連一個人影,連一隻夜鳥都不曾從軍營上空飛過。
靜坐大營的大將軍高虎歎了一口氣,看著一旁的先鋒將軍皇甫無缺搖搖頭。
沉聲說道:“我們落在定州城的暗棋,怕是給對手拔掉了,讓大家都去歇息吧,留下暗哨守著就行了。”
皇甫無缺皺著眉頭????????????????問道:“他們如何能斷定我們的人是誰?”
高虎搖搖頭:“三天之內若是沒有消息,那便說明我們的人已經儘數被對方收拾了。”
從收到信鳥他就在等,想等著定州城襲營將士的到來,隻是他沒想到,始終沒有等到敵人的影子。
如此看來,北齊在定州城花了無數心血布下的暗棋,怕也是難保了。
皇甫無缺自然知道大將軍的心思。
抬頭望著天空裡滿天的星光,望著沉默中的定州城,搖搖頭,往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