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看了看,不明白地問道:“哥哥不何不雕卿卿的名字?”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卿卿便是小青,她終有一天會覺醒前世的記憶。”
對於卿卿來說,李修元不知道她究竟是輪回一世,還是穿越到了這方世界。
隻是,原來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隻要小黑跟著她在一起,這就夠了。
兩把紫竹劍上銘刻的符文跟李修元的一樣,都是一道火焰,加一道加速的符文。
這也是他慢慢打磨了這麼些日子的原因。
趁著兩個妹妹清醒的時候,李修元將如何激活符文的方法跟卿卿和嫣兒仔細講解了一番。
最後看著老掌櫃說:“麻煩前輩以後找個時間,買一塊獸皮替她倆縫上劍鞘。”
老掌櫃點頭應道:“放心,我會辦好。”
嫣兒捏在手裡揮舞了一番,抱著李修元親了一下,咯咯笑道:“嫣兒也可以跟姐姐一起練劍了。”
卿卿去看著竹劍上的兩個字發起呆來,拉著李修元的手問道:“哥哥,為何卿卿的竹劍是小青?”
在她看來,妹妹的劍上都是嫣兒,那麼她的劍身也應該是卿卿。
李修元摸著她的腦袋溺愛地說道:“這是一個秘密,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總會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卿卿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小心地收起了竹劍。
抱著李修元也親了一下,咯咯笑道:“以後他就是卿卿的寶貝了。”
接著,李修元又花了兩天的時間,將拔劍術和斬雪劍法,一招一式地演示給兩個妹妹。
直到卿卿和嫣兒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直到兩人可以一招一式,在風中斬出一劍之後,李修元才放心地笑了起來。
靜靜地坐在一旁,淑子嚷嚷道:“哥哥偏心了哦,當年你也沒這麼仔細地教淑子和小虎。”
李修元苦笑道:“就算我沒有仔細教過你,但是小虎跟我在大漠的時候,我可是一招一式教過他的。”
小虎一聽嘿嘿一笑:“小虎太笨,讓淑子姐姐罵了好幾回。”
老掌櫃心有所思,看著李修元這些天的舉動,心裡知道將要發生一些事情。
隻是也不知如何是好,隻是默默地注視著。
這一天,老道士帶著高月兒下山來到四十七號,小黑從酒樓裡買了兩桌酒菜回家。
四十七號裡難得又團聚了一回。
高月兒更是拉著小黑的手嚷嚷道:“我跟師傅在山上又破境了,要不了幾年,可能追上師姐的修行。”
這一夜,李修元拿出珍藏的美酒,跟老道士師徒兩人,跟淑子和小虎,跟小黑以及兩個妹妹喝了三杯。
這一夜,是眾人的破境之夜。
卻跟小黑和李修元無關,因為小黑喝的太多,早就不會因此破境了。
一輪明月靜靜地照耀著大周皇城,破境之後的眾人已經入了夢裡。
連多喝了幾杯的小黑也回屋早早歇息,靠在床頭沉沉入睡。
客堂裡的李修元點了一炷清香,取出久不彈奏的古琴,輕輕地用一方絲巾擦拭起來。
叮咚聲起,卻是最早李修元在風雲城彈奏的那一典百鳥朝鳳。
如山間清泉流淌,如森林清風拂麵,又似天空百鳥齊鳴……
一曲未了,又換成了玄武大陸的望春風,秋風瑟瑟百花殘,我卻在盼著來年的春風早些來。
就在夢裡的卿卿換了一個身,在夢裡回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時。
李修元指間的琴音再變。
變成了當年在書院後山,彈奏得最多的那一首琴曲《思無邪》。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情到深處,李修元忍不住低吟淺唱起來。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
夢裡的淑子一日破境,要夢裡喃喃自語道:“哥哥,不要離開淑子。”
夢裡的小虎拉著李修元的衣袖嚷嚷:“先生,小虎要跟你在一起。”
皺著眉頭的小黑在夢裡吼了一聲:“哥哥,小黑該怎麼辦?”
嫣兒一邊磨牙,一邊問道:“大哥哥,彆忘了給嫣兒做一個劍鞘哦。”
隻有半夢半醒,恍若回到從前的卿卿喊了一句:“李修元,你要去哪裡?”
漫天的星光靜靜地灑落在李修元的身上,是夜星光燦爛,七星照亮了人間的遊子。
雙手撫琴,半夢半醒的李修元在這一刻身化星辰,如九天之上最明亮的那顆星星。
魂飛九天之下,李修元默默地注視著雪山之上。
當年夫子的木屋已經倒塌,老道士重修了一棟木屋。
雪山之巔的墳塋依舊沐浴著漫天星光,隻是當年的故人已經入了輪回。
靜靜地,李修元忍不住呢喃道:“風蕭蕭兮,風蕭蕭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