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低頭一看,手掌上出現了一道血痕,隻是手裡的短刀依舊光芒閃耀,沒有一絲的損傷。
當下的她,隻在乎手裡的刀有沒有事,根本無視諸葛元英斬來的一劍!
身在半空飛掠而來的諸葛元英,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依舊是不顧一切地繼續出劍,就像是宰殺兩隻待死的羔羊一樣,絲毫不畏地將手裡的斷劍,瘋狂往兩女斬去。
跟之前驚叫之下不同。
跌坐在地上的南宮如玉雙眼如冬日的冰雪一樣寒冷,手握斬雪劍,揮手斬向春風!
斬向迷霧而來的白霧!
斬向一臉怒氣,如虎狼一般的諸葛元英。
嘴裡輕輕地說了一句話:“今日,我替師傅斬你!”
就在南宮如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刹那之間……
一陣馬蹄聲中,有一道老人的聲音響起:“劍下留人!”
“哢嚓!”一聲響起!
一劍斬雪,便要斬落眼前跌落的雪花,何況是手握斬雪劍的南宮如玉?
從修羅戰場上開始,她便一直等著這一天的到來,還好,終天讓她等到了這一刹那。
“啊……”
一聲如將死野狼的聲音在風中響起,卻是合體六重的諸葛元英倒飛了出去。
這還不算!
便是他手裡握著的半截靈劍也被斬成一粉碎!
便在沐沐冷冷地注視之中,在風中來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在隱身於迷霧中老人的快意之時。
一道鮮血憑空灑向不遠處的大湖,一隻握著隻剩下劍柄的手臂飛向在不遠處的大湖。
“撲通!”一聲響起。
卻是湖裡有一條大魚聞聲躍出湖麵,將落下的斷臂一口咬住,瞬間消失在茫茫的湖麵。
“這……這怎麼會變成這樣!”
從角馬上躍下來的王重明飛身將諸葛元英接住,然後看著眼前的一幕,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在他麵前有一道長長的溝壑,一直往大湖裡延伸而去。
地上一地的碎屍汙血,顯然之前的死的都是天玉城的修士,也有可能是城主護裡的護衛。
一身白裙染血的沐沐緩緩自地上站了起來,冷冷地注視著他。
跌坐在地上的南宮如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少女的身後,同樣趺坐著一個讓他頭皮發炸,不敢直視的紅裙女子。
而紅裙女子的一隻手,正抵在南宮如玉的身後。
很顯然,南宮如玉的一劍斬雪,卻是師娘宋天玉借給她的力量。
正欲發怒的宋天玉耳朵動了動,卻是不遠處,身在迷霧中的老人跟她傳音。
自己的好友怕是受了城主大人的委托而來,當下的他還是宋天玉,怕是不好殺了諸葛元英。
除非他不講兄弟之情,連王重明也一並殺了。
於是宋天玉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替南宮如玉理了一下白裙,拉著她的手小靜靜地站了起來。
南宮如玉緩緩地將斬雪斬歸鞘,然後收進了空間戒裡。
宋天玉手裡捏著一枚空間戒,卻是南宮如玉斬落諸葛元英的刹那之間,她出手截下的戰利品。
否則,隻怕這時已經葬身魚口了。
看著麵前這個殺神,王重明苦笑一聲,將重傷之下的諸葛元英點了穴道,止住往外湧出的鮮血。
跟著宋天玉揖手說道:“在下受天玉城主慕容天賜所托,還請前輩給在下一份薄麵。”
宋天玉心裡冷笑道,若不是老人於風中一聲大喝,隻怕這會的諸葛元英已經是個死人了。
再怎麼說,眼前的老人在修羅戰場上幫過李修元。
便是她,也抹不開這個麵子。
更不要說不遠處隱匿於迷霧中的老人跟她說了一些利害關係,如此之下,她隻好輕輕地搖搖頭。
看著諸葛元英說道:“這才過去了多少年,當年初你坑殺的李修元還沒來找你們諸葛世家的麻煩……”
諸葛元英的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半句話說出口來。
想都不用想,有眼前這個女人在此,他能活著,隻怕全是因為王重明的一句呼叫了。
畢竟這裡有天玉城,便是鳳凰穀的女人,也得手下留情。
沐沐不認識王重明,自然懶得理他。
南宮如玉上前掏出絲巾,輕輕地擦去沐沐臉上的血漬,看著老人,將眼前發生的一切靜靜地述說了一遍。
唯一隱去的是,那身在迷霧之中的老人。
最後,冷冷地說道:“你們天玉城的修士曾說過,他們在此殺了我和姐姐是白殺,那麼我們反殺他們,也不為過吧?”
老人聞言一時間目瞪口呆,心道這確實是天玉城的規矩。
這幫家夥哪裡知道,兩個身在天劫之下的少女,身後還有一個來自鳳凰穀裡的長老?
看著諸葛元英忍不住想罵,你就是用腳想事,也該知道鳳凰穀怎麼會任何兩個小姑娘出來闖蕩?
還在這裡大搖大擺地破境渡劫?
揮揮手,宋天玉冷冷地說道:“如在修羅戰場上那般,這筆賬我給你記著,等玉兒的師傅回到天玉城,自會跟諸葛世家討要。”
王重明也知道多說無益,當下跟宋天玉道歉告辭,拉著諸葛元英快速離去。
就在他躍上角馬的一瞬間,耳中卻收到了宋天玉的傳音。
想了想回道:“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