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唐皇朝。
六二七年正月,唐太宗下令改國號貞觀。
命吏部尚書長孫無忌等與學士、法官等人重新議定律令。
廢肉刑,放寬絞刑五十條為砍斷腳趾,太宗仍嫌這種肉刑太殘酷,蜀王法曹參軍裴弘獻請再改為加役流,徙三千裡,居作三年,詔從之。
羅藝反,太宗令吏部尚書長孫無忌為行軍總管討伐之。
趙慈皓聽說大軍將至,密與統軍楊岌商量算計羅藝,羅藝發覺之後將慈皓囚禁。
楊岌在城外知道不妙,帶兵攻打羅藝,羅藝不敵之下兵敗,拋下妻兒,連夜往突厥逃命。
半途被其左右殺死,其首級被送往長安。
太宗並省帝國的州縣,將全國分為十道進行管轄。
即關內道、河南道、河東道、河北道、山南道、隴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劍南道、嶺南道,廢郡為州,故每道各轄若乾州。
唐初州縣的數量因高祖之因大增之下,帶來的諸多弊端,終是在太宗手中解決。
就在這個時候,回到皇城的秦湘玉已經招呼一幫工匠開工。
用她的話說,哪會多請一些工匠,也想著等到冬天的時候,可以坐在紅塵客棧裡招待客人。
老人按往常一樣,請了幫人來酒肆裡幫忙。
春天,正是釀酒的好時節。
既然暫時不用離開,他便要做好酒肆的掌櫃,眼下他跟李修元一樣,也喜歡跟幾個老客聊天。
從不同的客人嘴裡,聽一些關於皇城和江湖的傳說。
院子裡的杏花還沒有綻放,連著屋簷上的雪也沒化多少,偶爾幾滴雪水打在石板上,發出嘀嗒的聲音。
看了一會匠人們乾活,秦湘玉回到四十七號找老人煮茶。
“師傅,這大唐都改國號了,院子裡的花兒也開了,不知道小掌櫃醒來沒有?”
想著師徒兩人下山之時,李修元依舊沒有醒來,她不由得有些著急了,心道這麼些天不吃不喝,還能活著不成?
老人想了想回道:“他心裡掛念著屋後那些茶樹,還有那一山的杏花,自然會回來的。”
“等他回來,得好好問問。”
秦湘玉歎了一口氣,轉眼問道:“不知道小師姐會不會來皇城,多一個人,可就多一份熱鬨。”
老人想著珝兒每日裡坐在院子裡彈琴的模樣,不由得微笑了起來。
笑道:“這可由不得她,怎麼也得等他老爹安排行程。”
對於珝兒的未來,老人倒是想看個究竟。
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還在不在大唐,畢竟,一切都要聽老道士的安排。
……
風花雪月之,嘩啦啦呼。
守著一盞燈,煮了一壺茶,身化孟婆的李修元在忘川橋上望著天空中難得一見的月雪發呆。
當年跟銀月公主身入輪回的時候,也曾在這橋上吹了百年的風雨。
現在想想,倘若那個時候沒有化作青鸞的李無心,不知道能不能獨自一人熬過那百年的時光。
轉眼間,在橋上吹了半個月的風,再也沒有遇到像當年那個三次過橋同一人的和尚。
或許,這一世的和尚是真的不會再入輪回了。
就像老師夫子眼前的忘川橋一樣,隻不過,人世間並不是隻有和尚一個有趣的人,他倒是想聽聽當年李無心講的那個故事。
那個關於天香豆蔻的故事。
既然遇不到有趣的家夥,這些天他的心情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每日亥時上橋,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最多的時候,便是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如當年那樣,一片二片三片。
將這些雪花化劍,就像當年在天山之上,開始每天要練上五千遍斬雪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做不到將手裡的雪花用同樣的力道,斬向同一個地方。
雪花太薄,修煉起來可比當年揮劍五千難多了。
因為這事,連小靈兒也忍不住想跟他一起修煉,直到李修元告訴她要先將若水劍意由虛化實,修煉到劍勢之後。
小靈兒終於暫時放棄了這一想法,說是自己還是再等等。
李修元勸她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心急,或許等她覺醒前世記憶的時候,有比這更厲害的修行法門。
龍破天更不用說,他的刀意也是火屬性,注定永遠都做不到這一點。
如此一來,他隻能將自己以後的修行,全放在小靈兒身上了。
倒是孟婆,時不時會玩上一會,隻是當下的她心思不在練劍的上麵,也不是一日之間便能練成。
當時雪月夜,卻無人圍爐煮茶。
李修元想著若是珝兒那小姑娘若是沒有回家,倒是可以跟自己說說話了。
也不知道因為自己和老人的出現,會不會對她以後的生命造成影響。
想著想著,不由得呆了。
正在此時,一個孤獨的影子慢慢上了忘川橋,走到孟婆的麵前拱手問道:“還請前輩給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