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玉嚇得驚叫起來:“你是人還是鬼啊,不要來嚇我。”
老人搖搖頭,指著一旁的椅子笑道:“難不成,你這是借了滿天的星光,來看看我們兩個可憐的家夥?”
李修元點了點頭,挨著兩人在桌邊坐下。
看著老人回道:“弟子離此不知千裡還是萬裡……師尊你眼下是何修為?”
自己的修為有限,李修元也看不清納蘭若玉的修為,隻好問了一句。
納蘭若玉幽幽地回道:“當年你帶回來萬年神藥煉的丹藥,女聖也不許我吃,說是要我忍著,去感悟那天人五衰之劫……”
李修元聞言皺了一下眉頭。
看著一旁麵帶笑意的老人問道:“老師,難不成師尊不入凡,也能成聖?”
老人點了點頭,解釋道:“先入凡,再成聖,這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而像你師尊這樣,便等於是先過了橋,然後再回頭想想究竟是如何過去的……”
“這是一件非常麻煩,還是危險的事情……沒有聖人相助,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也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便是,為何你師尊揣著靈丹而不敢吃的原因。”
想想不對,老人伸手抓住他的小手,靜靜地探尋了起來。
過了半晌才失望地問道:“這是為何?”
李修元雙手一攤,看著兩人回道:“弟子命苦,天人五小衰之劫渡到一半的時候,被一道星光召喚……”
“去了哪裡?”
納蘭若玉一聽嚇了一跳,這渡劫之時被人打斷,卻是一件十分恐怖而且不可思議的事情。
便是老人也聞所未聞,隻好跟著問道:“你去了哪裡?”
“去了時間長河裡的過去,一個你們不知道的星球,算了,不說弟子的事情了……”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老人正色地問道:“老師,弟子有一事請教。”
老人微笑著回道:“你我師徒之間,有話隨便。”
嘿嘿一笑,李修元指著納蘭若玉說:“若是我師尊在竹峰上感悟到了天人五衰之劫,老師能不能保她周全?”
他沒有明著說納蘭若玉有可能一朝聞道,而接著渡劫成聖。
而是繞了一個彎子問老人是不是聖人,這話隻有師徒兩人聽得懂,坐在一旁的納蘭若玉卻是雲裡霧裡。
老人聞言一哆嗦,看著他怔怔地問道:“我莫要嚇我!”
納蘭若玉終於明白了過來,伸手抓住李修元的小手問道:“為何這些年不見,你又變成了當年的模樣?”
她沒有立刻去問自己的破境大事,而是看著李修元的模樣感到好奇。
想了想埋怨道:“這要是讓你的兩個師妹看見,不得把她們氣死才怪。”
李修元搖搖頭:“弟子的事情一言難儘,眼下的我已經不再是神鳥鳳凰之體了,還是說說師尊的大事吧。”
既然來到竹峰,他在給師尊一個不可能的機緣。
既然都是逆天而行,那何妨將諸天萬道的機緣儘數加在師尊的身上?
便是眼前的老人,怕也有可能聞道之下再破境,成為這一方世界的……他不敢想了。
再想,隻怕要將梅山的兩聖招來此地……
老人沒想到李修元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行藏,當下也不再隱瞞,而是淡淡地說道:“隻要她能在竹峰聞道。”
“便可以去竹峰之巔的山洞裡去渡那天人五衰之劫,有我在此,應該能護她周全,無人敢來打她的主意……”
納關若玉聽到這裡,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地抓住了李修元的小手。
生怕下一刻,這家夥就身化星光離去。
老人卻在這時給納蘭若玉澆了一盆冷水。
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雖然我能護她周全,也隻是對於外界想打她主意的家夥而已,而渡劫之事,卻要她自己去麵對。”
李修元點了點頭,這事他親身經曆過,自然明白。
納蘭若玉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隻要能渡那傳說中的天人五衰之劫,便是身死道消,我也願意。”
老人聞之一時默然。
納蘭若玉說的這番話,隻怕是天雲聖地幾個尊者心裡的想法。
哪怕有一線的機緣,誰不想立地成聖?與天地同壽?
納蘭若玉看著李修元不吭聲的樣子,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話說,弟子也不知道。”
李修元看著兩人靜靜地回道:“我還沒有化凡,也沒有入聖的經驗,隻有一個機會,不知道師尊敢不敢試?”
諸多機緣加在一起,在李修元看來,便是梅山的女聖跟老和尚兩人,都能聞道再破境。
更不要說眼下的納蘭若玉了。
這可是萬古難尋的機緣,換成旁人,便是樓蘭城主府的那家夥,他也不會這麼慷慨。
納蘭若玉看了老人一眼,老人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那分明就是,你若連自己的弟子都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納蘭若玉看著李修元認真地回道:“來吧,就在今夜。”
李修元一聽笑了起來:“弟子怕隻能陪師尊喝一道靈茶,一會兒就得回去……”
老人一聽也嚇了一跳,瞪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還不趕緊,也好讓你見證這最為神聖,傳奇的一刻!”
點了點頭,李修元將納蘭若玉剛剛溫過的紫砂壺拿起,放在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