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年的過錯,他要有今日一一的討回。
不僅如此,他要一劍毀了此地,將這些家夥統統趕出去,讓這裡成為一處禁地,一處誰也不能在此盤踞的禁地。
小寶拉著李修元的手有些緊張:“先生,上麵那些人要做什麼?”
李修元平靜回道:“他們在等蓬萊的惡人出現。”
小寶點了點頭,又問道:“先生,我們何時可以回家?”
李修元冷笑一聲,回道:“等著那雕像倒下,等著那大殿變成廢墟,等著將這些惡人統統扔進海裡。”
小寶想了想回道:“好像有些可惜了,爺爺他們忙了好久哩。”
李修元摸著他的腦袋說道:“有些東西本來不應該出現在蓬萊島人,就像某些人本來早就應該死去一樣……都是先生當年的錯。”
小寶頓時不說話了。
在他心裡的先生就是神仙一樣,既然先生要將爺爺侯的大殿毀了,那就毀了吧。
眼下的他,隻想早些回家,他已經有兩年,沒有跟村裡的小夥伴們一起玩耍了。
看著高台上的賓客,李修元冷冷說道:“他們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高台上的樸江風老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跟一旁的蓬萊仙子問道:“這辰時已到,你們定的吉時不會是午時吧?”
在老人看人,你要是敢讓我坐在這裡乾等到午時,我立馬拍屁股走人,誰樂意等,就繼續待在這裡傻傻地吹風吧。
眼見海風嗚嗚,要不了一會就要下起綿綿春雨了。
蓬萊仙子一看,不由得苦笑起來。
當即賠著笑臉回道:“那倒不會,掌門訂的吉時是巳時二刻,這會應該就要出來了。”
一旁的徐元才看著她說道:“你們掌門這架子擺得也太多了吧,萬一今日開不了天,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他的聲音很平靜,也沒有顯得刻薄,然而字句之間卻有一道諷刺的意味,聽在老人的耳朵裡很是受用。
高台下,人群中的李修元淡淡一笑。
心道一會動起人來,隻怕這兩人隻會看熱鬨,哪裡會為他人賣命?如此也好,省得自己多費力氣。
蓬萊仙子微微皺眉,似乎對兩位賓客的表現有些不滿。
掌門遲遲不出來,廣場上的弟子和各來來賓卻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紛紛望著天空中越來越厚的烏雲。
有人說:“一會下雨了怎麼辦啊?”
有人應:“是啊,我這裙子可是剛剛買的,可不便宜。”
還有人小聲議論:“這萬一雲層太厚,開不了天,這如何是好?”
“噓,彆多嘴,小心被蓬萊的人聽到,割了你的舌頭。”
李修元想了想,拿了一小包花生遞給小寶,自己捏了幾粒慢慢地嗑了起來。
小寶低下頭,聞著花生淡淡的香味,仔細地咬了一口,頓時覺得好生喜歡。
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還是先生最好,也不知道這花生打哪來的?”
李修元淡淡一笑:“你猜啊?”這還是他在來蓬萊的路上買的,一直忘了吃,不想一放就過去的半年。
小寶哦了一聲,專心去享受他手裡的花生,想了想,又抓了幾粒,遞給身邊的爺爺。
老人一哆嗦,心道先生果然是神仙。
都來了半年多,也不見這花生放在何處,這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
一陣鐘聲響起,李修元忽然間心緒不寧。
樸江風端起茶杯,放到唇邊,正想喝一口,卻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眉頭一皺,乾脆將手裡的茶杯擱在桌上。
贏洲的徐元才倒是比他安靜一些,想來是兩人的修為相差三重的原因。
他已經看到了破境的希望,來此隻是想見證蓬萊掌門白日飛升,從而感悟自己破境的契機。
就算蓬萊掌門遲遲未到,他依舊神色漠然木訥,因為他知道當下的蓬萊掌門才是最為忐忑不安。
然而就在侍女為他添上靈茶的時候,他抬起了頭。
拍了拍一旁老人的手,說道:“看那裡。”
老人樸江風一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時間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人群中的李修元更是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一劍斬出,將這方世界一劍毀滅!
隻見幾個蓬萊女弟子突然間從大殿裡緩緩走出,跟在最後麵的卻是一個一身素裙如雪,臉色如雪,臉上木訥。沒有一絲神情……
甚至身上也沒有靈力波動的女子,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上另一處高台。
高台正對著大殿和巨大的雕像,跟觀禮高台遙遙相對,顯然這是蓬萊掌門為自己打造的高台。
一眼望去,李修元甚至可以看到女子如花般的嬌唇,便是抹了嘴紅,卻依舊蒼白。
而廣場上的蓬萊弟子則是緊張,而且興奮了起來。
有弟子紛紛高聲歡呼道:“夫人出來了,
而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的徐元才,則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吃得正香的小寶,突然間感覺到先生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忍不住抬起頭來問道:“先生,你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