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一愣,她沒想到師姐還有這樣的雅興。
聞言之下隻好苦笑道:“這事又得怪你哥哥,這一大早,就讓青玉帶著那女子離開長安,回家鄉去了。”
“我原來想留下她在我那客棧裡,時不時還能為客人撫上一曲,不說千金,十金,百金的客人怕是有的……”
搖搖頭,秦湘玉氣得罵道:“沒想到,李修元直接斷了我的財路!”
“呸!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家夥,人家是被人陷害為了生計才不得已賣藝為生,你卻想用她來替你掙錢!”
明空嘻嘻笑道:“難怪哥哥不理你,趕緊讓青玉姐姐把人送走了。”
兩人打鬨一會,最後卻又說到了小寶的身上。
秦湘玉淡淡一笑:“師姐怕是想不到吧,青玉姐姐被李修元派去千裡護送弱女回鄉,月兒姐姐現在做起了接送小寶的差使。”
明空卻不以為然,從碟子裡撿起一顆果子咬了一口。
少頃,才不痛不癢地罵了一句:“這你是恨不得見一個人就往你那客棧裡拉,替你做免費的牛馬。”
“我不是看她沒事做,閒著也是閒著嘛。”
秦湘玉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你這事我得跟師傅說說,再問問李修元要不要給你開一副保胎的靈藥。”
明空想了想,搖搖頭:“哥哥給我吃了靈藥,又喝了靈茶,哪裡還有什麼寶貝了?”
秦湘玉吃了一個果子,二塊糕點,撐得慌。
想想不甘地啐了一口:“你看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原本想著來看你怎麼也要在宮裡吃一頓大餐,這下好了。”
明空看著她嘻嘻一笑:“沒關係,一會我讓人給你做些好吃的,你帶回家跟哥哥和師傅一起慢慢吃。”
秦湘玉湊上來神秘地說道:“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說,彆神叨叨的。”明空笑了笑。
點了點頭,秦湘玉繼續說道:“師姐你也吃了不少苦,為何李修元一回來,你就時來運轉了?莫非他會算命?”
明空一聽,忍不住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喃喃自語道:“好像也是哦。”
……
秦湘玉還在宮裡跟師姐請安,李修元在四十七號帶著高月兒一起動手釀酒,小寶去了書院求學。
皇城裡卻悄悄地有流言在傳播。
一是蕭府的小姐奪人所愛,強逼千家尋夫的良家女子淪落街頭賣藝為生。
二是皇宮禁軍竟然在沒有皇上旨意的情形之下,擅自出宮欲要替蕭府出頭,捉拿見義勇為的青年。
沒曾想最後卻撞在一塊鐵板上,一場狂風刮過,當場折損了上百匹戰馬,幾乎所有的禁軍重傷。
這在皇城可是一件驚天的大事。
畢竟在沒有戰爭的情形之下,誰能想到隻是眨眼之眼,皇宮內院的禁軍便折損了百人?
要知道皇宮裡的戰馬可都是有數的,這一下子少了百匹,隻怕誰也無法隱瞞,也沒人敢隱瞞。
雖然最後皇帝的旨意沒有下來,但是整個皇城已經亂了。
甚至有上大臣在早朝上也有小聲的議論起來,大家的心思都一樣,唯恐天下不亂。
少一個大臣,大家都少一個敵人。
而秦湘玉原本進宮隻是跟師妹約好來看她,畢竟眼下明空一旦進了宮,也不方便出門。
更不要說,還懷上了皇上的龍胎。
說的人沒有心,聽的明空也沒有心。
直到有一天,風雨來臨之時,明空才想起了今日之事。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秦湘玉,已經管不了,也不敢管師姐的諸事了。
整個皇城都在打聽仗義出手的青年修士是誰,畢竟能調動一方天地的靈氣,傷人於無形的修士,長安城好像還找不出二個。
隻不過,無論是大唐的玄武門之變,還是今日血染長街。
李修元都隻是匆匆一現,如神龍一樣,轉瞬之間便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哪裡容世人去打聽他的來由。
更不要說如驚鴻一般的耶律明珠了,連蕭碧珍也沒有看清她的容貌,便跟著老和尚匆匆地消失在這一方天地。
而苦主這時已經跟青玉離開了長安,一路往江南而去了。
一件突如其來的弱女尋夫被欺,沒有得到申冤的江湖之事,看似被李修元揮手之間輕輕抹去。
豈不知,一場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
李修元跟青玉和秦湘玉說,這隻是他和蕭府的因果,卻不知,有一天真的就成了他跟大唐的因果。
而原本,這些破事都扯不到他身上的。
隻是因為,他和耶律明珠去了一趟茶樓,眼見弱女被欺,不惜千金相贈隻為一首他喜歡的琴曲。
……
四十七號釀了幾天的黑豆酒,連著高月兒也跟著學會了一套釀酒的流程,說是以後可以幫老人動手了。
心有所動的李修元卻拎著兩甕老人在春天釀的酒,又買了一些點心,往弘福寺而來了。
當下的長安城,除了回雪山上的小屋。
他便隻想來弘福寺來找三藏煮茶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