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還有一個阿木陪著他,兩人做完活,夜裡還能聊聊天,對阿玨來說,這裡不知比映月樓好了多少倍。
中秋這一天,秦湘玉終於生了一個寶寶。
而這個時候,她的男人還在數千裡外的大漠裡行商掙錢。
於是他隻好請四十七號的師傅起名,老人想了一夜,也沒想到一個好聽的名字。
最後隻好問阿木,說道:“孩子她爹爹姓王,你看著辦吧。”
阿木淡淡一笑,傳音給老人:“這不簡單,就叫王小月吧,小名就叫月兒,正好跟山上那丫頭多親近一下。”
老人天亮後,把這話告訴秦湘玉:“就叫王小月吧,正好中秋生的,小名就叫月兒,山上還有一個大月兒呢。”
秦湘玉一聽咯咯一笑:“這倒是個好名字,我就替月兒謝謝師公的美意了,等她滿月之後,再去給師姐請安。”
老人淡淡一笑:“難不成,你還想著把這丫頭嫁進宮裡不成?”
“不要!”
秦湘玉搖搖頭,認真地回道:“我們又不愁吃不愁穿,小月兒長大些,就請師傅教她修行。”
看過師姐受的苦,秦湘玉決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再跟師姐當年那樣了。
皇帝隻有一個,後宮的女人太多,何苦讓自己的女兒去跟人爭寵?
老人這才撫須大笑:“你若送她進宮,我便不會教她修行,你也一樣,若是再貪圖世間的繁華,為師終有離開的一日。”
秦湘玉一聽,頓時苦著臉回道:“師傅彆催,等月兒稍大一些,湘玉就拚了命地跟著您老人家修行。”
老人淡淡一笑:“等這孩子滿月的時候,我把青玉和月兒叫下來,大家熱鬨一下。”
秦湘玉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孩子她爹常年往大漠裡跑,一去就是半年不回,你看連孩子出世他沒能看上一眼。”
老人哈哈一笑:“男人誌在四方,你可不能拉了他的後腿。”
於是,打王小月,小月兒出生那天開始,阿木和大傻兩人就多了一些事情。
每天輪流給小月兒洗尿布,這事倒不是秦湘玉逼著二人,而是阿木和大傻兩人自願的。
用大傻的話說,紅塵客棧有小生命出生,便意味著人間又多了一些希望,紅塵客棧往後的日子也會多一些笑聲。
孩子,總會讓人感到歡喜。
隻是這樣一來,客棧後院時不時就會響起一陣喊叫聲。
“阿木,孩子哭了,你幫我看看她是不是又尿在床上了……”
“大傻,月兒的尿布用完了,你洗的那些乾了沒在……”
“大傻,客人要喝酒,你去四十七號幫他買一壺,快點,客人說有賞……”
“阿木,這春天才撿的瓦怎麼又漏雨了,你上去瞧瞧?”
“掌櫃的,阿木在後麵劈柴,還是我去屋頂看看吧,我就去搬梯子……”這是大傻的聲音。
“那你小心一些,可彆摔下來哦。”秦湘玉在前麵一邊搖著手裡的扇子,???????????????一邊在心裡笑開了花。
一個是師傅找來的阿木,一個是自己從湖邊撿回來的大傻。
雖然阿木剛開始讓她管阿玨叫大傻的時候,她還不太習慣,可是叫著叫著,甚至比叫阿木還順口了。
有了這兩個夥計,紅塵客棧裡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成天忙得雞飛狗跳,還沒忙出個名堂。
以前請的夥計愛睡懶覺,早上經常睡過頭,忘了倒夜香,氣得他一天到晚罵個不停。
打從阿木和大傻來了之後,像這樣的事情,她壓根就沒有理會過。
直到小月兒滿月,青玉和高月兒下山來了四十七號,看著白白胖胖的小丫頭,都說這家夥長得結實。
長大肯定比她娘厲害,說不定要起超過青玉兩人。
秦湘玉看著兩人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要是李修元在這裡,那就好玩了,我就把小月兒打小扔給他,讓她管李修元叫乾爹……”
青玉一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摸著秦湘玉懷裡的孩子說:“要是先生肯收你這丫頭做乾女兒,隻怕她長大後真的要超過我跟月兒師妹了。”
高月兒嘻嘻一笑:“那家夥去了雪山閉關,我看過年的時候能回來就不錯了。”
老人一聽不高興了:“話說我還坐在這裡呢?客棧裡有阿木和大傻兩人幫你看著孩子,你這做娘的省了多少事?”
“阿木是誰?”青玉瞪著眼睛問道。
“誰是大傻?”高月兒看著秦湘玉不依不饒地問道。
“他們倆是我客棧裡的兩個夥計,打雜的夥計,你們可不許欺負我的下人,否則以後這四十六號院子不給你們進了。”
青玉這才哦了一聲,心道隻是一個夥計啊,那算了。
高月兒也打消了過去紅塵客棧的念頭,眼下的她隻關注比自己強的人,客棧裡的夥計她好像也不敢動。
否則眼前坐的老人不得把兩人罵死,等著李修元下山來收拾自己。
秦湘玉看著兩人淡淡地笑了笑:“兩位姐姐來得正好,明天陪我進宮去看看師姐吧,我都好久沒見她了。”
高月兒回頭看了一眼老人:“前輩,可以嗎?”
老人歎了一口氣,悠悠地笑了笑:“明天給珝兒帶幾甕春天釀的酒去,做師傅的沒什麼寶貝,隻是這酒不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