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看著走進涼亭的巴山書生,淡淡地說道:“當年跟劍十三決鬥未果的流星劍王一回來了。”
“哦?有什麼講究?”
地處偏遠巴蜀的歐陽劍十幾年前還在家裡苦練劍法,哪裡知道誰是劍十三,誰是流星劍王一?
一路殺來無敵人的歐陽劍,眼中無他,唯有自己。
老話說無知者無畏,說的便是當下的巴山書生歐陽劍。
而大掌櫃眼下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劍客,若是跟剛剛離開的無名老人一樣,還沒動手,先被對方的名號嚇了一跳。
那接下來的還怎麼打?打個屁,找死的節奏。
“沒什麼講究。”
大掌櫃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就是兩個劍客約了一場生死之戰,結果有一個家夥還沒等到對手上門,就死了。”
“後來這一場沒有結果的決鬥就成就了一個劍客的名聲,沒有打過的決鬥,怎麼能算得上一場決鬥?”
大掌櫃有意無意地,輕輕地挑起了歐陽劍的好奇心和鬥誌。
歐陽劍一聽哈哈一笑,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接著問道:“然後呢?”
大掌櫃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家夥消失了十來年,這剛剛回到長安就殺了我兩個手下,想要以此在江湖上立威。”
“原來如此,他這是決鬥不成找個地方躲了十年,然後想著往事已逝,要重回江湖來摘桃子了啊?”
歐陽劍怒道:“這樣的小人,我一劍就斬了他,替大掌櫃分憂。”
兩人正說話時,從映月樓趕來報信的姑子,在龍虎幫師爺的帶領下,一路碎步來到了花園。
師爺帶著姑子進了涼亭,指著麵前一臉惶恐的姑子說:“大掌櫃,映月樓出事了。”
“何事驚慌?”
大掌櫃看著麵前的姑子問道:“馬大姐呢?樓裡的護衛呢?”
姑子嚇得渾身發抖,顫抖著回道:“樓裡的護衛都被一個蒙麵女子打……斷了手腳,馬大姐被那女子困……在花園,說是要找……大掌櫃……”
哆嗦中,姑子將映月樓的情況跟大掌櫃說了一嘴,然後低著頭再也不敢吭聲了。
“唉!”大掌櫃聞言之下,忍不住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看著一旁的巴山書生歐陽劍說:“你看,我這前麵的事還沒處理,跟著又有人找上門來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站在一旁的師爺心裡咯噔一聲,似乎從大掌櫃的話裡聽出了弦外之音,當下也不吭聲,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熱血沸騰,正想著要在長安揚名立萬的歐陽劍一聽,頓時一拍麵前的石桌。
吼了一聲道:“哪來的惡女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入室傷人,就由在下替大掌櫃去看看,究竟是哪來的瘋女人。”
大掌櫃聞言,看了一眼風雲不驚的師爺,隨後微笑道:“如此,就麻煩歐陽先生跟我這下人先去映月樓看看。”
歐陽劍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要不要留活口?”
劍客手下無活人,這也是歐陽劍擔心的事情,怕萬一傷了大掌櫃要的女人,就變成好心辦壞事了。
大掌櫃再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她都恨不得燒了映月樓,還留著乾嘛?”
“好,大掌櫃你在這裡坐著喝茶,我去取那女人的性命。”
歐陽劍一拍自己腰畔的長劍,看著依舊發抖的姑子說:“麻煩前麵帶路吧。”
師爺看了大掌櫃一眼,趕緊跟姑子吩咐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陪歐陽先生回去解決麻煩。”
姑子嚇得“哦!”的一聲,轉頭往涼亭外而去。
歐陽劍跟大掌櫃抱拳笑道:“大掌櫃莫要心急,等著在下的好消息。”
直到兩人離開,大掌櫃才看著師爺歎了一口氣:“這家夥有勇無謀,看來我還是要親自走上一回。”
師爺淡淡一笑:“讓這家夥先去跟那女人打一架,我們跟在後麵慢慢去。”
大掌櫃笑了起來:“話說,你可真是一個奸猾的老狐狸啊。”
……
映月樓裡,蒙麵女子正端著一杯茶水不疾不徐。
看著跪在地上的馬大姐冷冷地說道:“我再等半個時辰,倘若大掌櫃不來,你也不用活了。”
在蒙麵女子看來,馬大姐這些年來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的女子,將多少良家婦女推進火坑。
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不惜。
馬大姐一聽,禁不住“啊……”的一聲,當下昏了過去。
“豈是此理,哪來的野女人!”
就在當下,花園裡突然響起一聲怒吼:“休要猖狂,巴山書生來也!”
跟著便是一道劍光如閃電一般,往涼亭中坐著的蒙麵女子斬來,眼見下一刻就要斬在女子的頭上。
隻是桌上的蒙麵女子卻絲毫不為所動,隨後拿起桌上的長劍回斬而去。
隻聽“當!”的一聲。
卻是蒙麵女子手中的長劍斬出一道寒光,於刹那之間破去了巴山書生的奪命一劍。
跟著又是“當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卻是歐陽劍一路殺進涼亭,跟蒙麵女子正麵交手,兩人的長劍碰撞之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番激烈的交手,兩人不得不飛出涼亭,一路打到了花園中的一塊空地之上。
歐陽劍指著蒙麵女子怒罵:“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敢來這裡撒野?”
蒙麵女子看著他冷冷地嗬斥道:“我要找的人是龍虎幫的大掌櫃,你是那條陰溝裡爬出來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