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和尚哈哈一笑:“算了,我也打劫了那些土匪的錢袋子,今天可以請你們大吃一頓。”
小光一聽伸出手來,笑道:“拿錢來,我去市集買一盆醬牛肉回來,我喜歡吃。”
……
小光拿了錢出了客棧去買酒,夜小倩陪著王一跟和尚聊天。
秦湘玉則來到了後院,看著坐在柴棚屋簷下的阿木問了一句:“阿木,你說這世界有神仙嗎?”
阿木想了想,淡淡地笑道:“這個問題掌櫃心裡不是有結論嗎?在我看來小月兒的師公就是老神仙。”
有些話能跟秦湘玉聊,有些話不能跟她說,阿木很清楚。
秦湘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我隻是聽到老實和尚的話,替我家小月兒擔心,怕她和小寶在外麵遇到意外。”
“有老前輩在,掌櫃你又何必操心?”
阿木想了想,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於是抬起頭來,看了秦湘玉一眼。
靜靜地說道:“掌櫃有沒有想過,倘若有一天小月兒喜歡上了小寶,你要怎麼辦?”
在他看來,像小月兒這樣的年紀,要不了幾年,就會跟當初的珝兒一樣情愫初開。
而小寶又時時跟她在一起,這樣兩人很容易產生好感。
小寶他不擔心,有老人看著。
而小月兒不一樣,畢竟她還有一個老爹,雖然那家夥一年有大半年在外麵做生意,可畢竟他才是小月兒的親爹。
小寶就算是一個不錯的修士,可老家畢竟在東海漁村。
眼下秦湘玉掙下了這麼一大筆家產,倘若這女人有其他的心思,他就要趁早,讓老人帶著小寶等人去東海修行算了。
畢竟蓬萊島空著也是空著,誰去都一樣。
秦湘玉一聽,想了想笑著回道:“這事得看小月兒自己了,我決定不乾涉她的選擇。”
“哦?你確定,那她的老爹王掌櫃呢?”
這個時候,阿木特意提到了王掌櫃,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連秦湘玉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咯咯笑道:“換成不知道的旁人,還以為你是小月兒的老爹,瞧你怎麼關心她,我這做娘的都要吃醋了。”
“那是因為你們對她的關愛不夠。”
阿木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她打小就是我和阿玨把她背大的,我們倆才是她的老爹,王掌櫃跟你何時操心這份心思?”
一聽阿木說起小月兒兒時的往事,便是秦湘玉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乾脆拖了一張椅子坐在屋簷下,兩人一起抬頭望著天空飄過的白雲。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秦湘玉才嚷嚷道:“想想也是,小月兒的乾爹隻是給他淬體之後,便將修行的責任全都扔給我師傅。”
阿木嗬嗬一笑:“淬體是改變一個有體質的開始,隻有這樣,小月兒才會有一天變得比掌櫃還有厲害。”
秦湘玉點了點頭,拍著阿木的肩膀說:“你也彆灰心,大不了下回那家夥回來,我跟他說說,讓他幫你也配上幾副靈藥?”
在她看來,隻要自己開口,雪山上的李修元應該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搖搖頭,阿木正色說道:“我跟阿玨不同,當年我就跟掌櫃你說過了,我錯過了修行的時機,你不用替我操心。”
“小月兒,小寶在我看來都不錯,有前輩教她們出不了什麼大事,我們就安靜地等著她們回來吧。”
既然秦湘玉有了決定,阿木也暫時打消讓老人帶著一幫人去蓬萊的心思。
畢竟那裡,是高月兒和青玉的傷心之地。
兩人聊了一會,前麵傳來了夜小倩的喊叫聲,說是可以吃飯啊。
秦湘玉拍了拍手,笑道:“來吧,今天夜裡你不用乾活,我請你喝一杯,正好小光買了醬牛肉。”
“不用,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阿木拍了拍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笑道:“就給我留一碟牛肉吧,我也喜歡那味道,酒就不喝了。”
打從阿婆玨離開之後,阿木就很少喝酒了。
等他做完手頭的事情,已經過了戌時,連兩個廚子和一幫夥計都吃過晚飯,回屋歇息去了。
王一卻端了一大碟牛肉,還有半壺酒,來到後院裡看著剛剛清洗一番,打算去找東西吃的阿木笑了起來。
阿木搖搖頭從屋裡搬出桌子擺上,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來更多的表情。
而是微笑問道:“你跟和尚已經喝了酒……”
王一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我一滴酒都沒沾,都是小倩和小光,還有秦掌櫃陪著和尚喝的。”
阿木聞言笑了笑,故作詫異地問道:“難不成,你戒酒了?”
王一平靜地說道:“今夜陪你喝一杯,在中秋之前,我都不再喝了。”
阿木看著王一端著酒杯,依舊有些顫抖的手,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拎起酒壺往他杯裡緩緩倒入黑豆酒,靜靜地說道:“隻要你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也能控製住自己顫抖的手。”
王一聞言之下,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異樣。
抬著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月亮笑了笑:“沒辦法啊,誰叫金無銘那家夥整整算計了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