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最驚險的一刻,他們也沒有喊叫出來,那是對金無銘的絕對信任。
來時的馬車都靜靜地等在山下,等著自己主人的回歸。
秦湘玉看著夜小倩苦笑道:“被這兩個家夥一鬨,大家都沒有過好中秋,明天補上,我們痛快喝上幾杯。”
走在前麵的百裡如煙扭過頭來,笑道:“說得也是,十五的月兒十六才圓,先好好睡一覺,醉了找掌櫃來喝酒。”
秦湘玉想了想說了句:“也不知道阿木那家住,有沒有讓廚房裡的師傅,炒幾樣小菜,等著我們回去?”
……
紅客客棧,送走了老和尚之後,阿木去後院叫了一個夥計起床。
收了屋頂的桌子,在一樓的大堂裡擺了些餅和水果。
看著夥計交代道:“等掌櫃回來之後,你再去歇息。”
夥計一愣,忍不住問道:“掌櫃她們不是上雪山看熱鬨了嗎?”
“她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守在這裡,肯定會有好處。”阿木揮了揮手,自己往後院走去。
陪老和尚喝了幾杯酒,他也有了幾分醉意。
王一的事情他不用想,肯定是那個當年算計了他的女人,再一次算計了他。
想著聰明的王一,竟然在同一個女人麵前摔倒兩回,阿木要氣得罵道:“真是一個白癡啊。”
他打算明開就回雪山去,等著青玉帶著那女人下山,他就回去歇息幾天。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要來亂他的心境。
還好,中秋之夜老和尚來了客棧,否則自己獨自一人,未免也太無聊了一些。
想到想去還是老人自在,帶著小寶和小月兒去了大漠。
這樣的夜裡,應該帶著兩個孩子守著一壺酒,再切幾塊餅,抬頭賞月了吧?
山上的石屋裡,小光一直緊握的手漸漸鬆開。
先在兩人大戰的時候,他替王一擔心,後來才知道那白癡又讓老娘放倒了,眼看自己母親重傷,他不管不顧地跟在青玉的身後。
好在青玉也沒有趕他離開,甚至在救人的時候也沒有回避他。
慕容漱玉一直咬緊了牙,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直到青玉用靈酒替她清洗傷口,敷上靈藥之後,漂亮的柳眉才緊緊地皺起。
守在一旁的小光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握著慕容漱玉的一隻手,生怕她不要自己了。
慕容漱玉在敷上靈藥之後,青玉又給她喝了一杯靈酒。
然後才看著她笑了起來:“你不要感謝我,若不是我家先生傳話,我和月兒根本不會管你們誰生誰死,也不會出手救你。”
小光一聽忍不住問了一句:“先生是誰?在人在何處?”
青玉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先生是神仙,在雪山之巔修行閉關,能不能見到他,就要看你的緣份了。”
“原來如此,我要見見他。”
小光想著那自夜空飛來的一箭,倘若不是那一箭將金無銘的銀劍射歪,隻怕自己的母親這會已經是個死人了。
想到這裡,小光忍不住看著慕容漱玉問道:“我大哥呢?”
慕容漱玉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給他喝了千日醉,怕是要睡上二天吧?”
小光氣得直罵道:“他可真是一個白癡,誰的酒都敢喝。”
青玉一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小光我看你行,好好的修煉,以後肯定比王一那家夥厲害。”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夜裡青玉沒有問慕容漱玉為何要假扮王一,跟藍田山莊的金無銘決一死戰。
作為一個女人,她好像有些明白慕容漱玉的心思。
能死在自己男人的劍下,就算是恨,也要讓金無銘後悔一輩子。
這樣的女人,可比自己,比師妹高月兒狠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高月兒端著一鍋粥走了出來,看著三人笑了笑:“小子,我師姐今夜算是破例了,沒有人可以隨便進到這裡。”
小光想了想,嗷嘴笑了笑:“要是王一那個白癡回來,我想帶著他去見先生,感謝他救了我娘一命。”
躺椅上的慕容漱玉沒有吭聲,她在想金無銘那最後一刹那的表情。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那家夥還跟當年一樣傻,看來這家夥跟王一也沒有多少分彆?
否則,兩人也不會傻傻地把當年一個玩笑話,放到十年之後,來一場生死決戰。
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重,失去過多的慕容漱玉,便是有青玉的靈藥,也禁不住沉沉睡覺去。
高月兒打了一碗粥遞給小光。想了想問道:“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
青玉一愣,隨後哈哈笑了起來,拍著小光的腦袋說:“你難不成想跟王一那樣,做一輩人的白癡嗎?”
小光想了想,當即跪在地上跟高月兒磕了三個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這一刻整個雪山安靜了。
中秋已過,整個長安城也安靜了。
高月兒伸手扶起小光,咯咯地笑道:“還不錯,你總算比王一那個白癡強了幾分。”
小光嘿嘿一笑,心裡卻透著無比的愉悅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