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聽罷,頓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秦湘玉嘻嘻一笑,看著王一說:“這事彆問我,各有因緣莫羨人。”
這一年的冬天,夜雨樓就跟消失了一樣,不再出現在長安城的江湖上。
有人說,夜雨樓主帶著手下去了風光秀美的江南,說是西北之地的冬季太苦寒了一些。
連王一和秦湘玉也不知道,因為王一從來就沒關心過此事。
因為小光既然已經拜高月兒為師,以後這家夥的修為都不用他這個大哥來操心了。
倒是夜小倩,有一半的時間在雪山上跟著小光和高月兒修行,一半的時候回來客棧陪王一和秦湘玉。
一切,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一年的冬天小月兒三人沒有回長安,王掌櫃卻從大漠回到了長安。
於是,這一個冬天對秦湘玉來說,是滿足和快樂的。
就算女兒跟著師傅在外修行,隻要夫君回了家,對她來說就是幸福的。
……
時光荏苒,轉眼即逝。
對於玉華寺裡的老和尚來說,好像昨天還在雪山上的紫竹園裡喝茶,轉眼間已經在玉華寺中待了將近十年。
而李修元根本不覺得時間流逝,雖然他其間也會回到雪山看一山的花事,摘幾朵寒梅。
炒製一鍋靈茶,釀上幾缸杏花酒。
便是他眼裡的小光也一年比一年長高,一身修為早就超過了紅塵客棧裡的王一。
連夜小倩這樣不懂修行為何物的女人,也跟在高月兒
身邊成了一個女修士。
就在秦湘玉盼星星盼月亮的時候,老人帶著小寶和王小月從大漠歸來。
歸來的小月兒已是婷婷玉立的少女,而小寶則成了秦湘玉眼裡最聽話的青年修士。
回來的第二天,秦湘玉便帶著小月兒和小寶來到了玉華寺裡看乾爹。
指著一身麻布粗衣的李修元說:“你可彆以為他隻是你乾爹,他還曾經是客棧裡的阿木,那個打小背著你的阿木叔叔。”
小寶老老實實給先生磕了三個頭,嘿嘿笑道:“小寶一走便是好些年,實在想死先生了。”
小月兒一聽,頓時不可思議地抱著李修元的手問道:“那還有一個阿玨叔叔呢?”
李修元嗬嗬一笑:“你想見他,改天讓你娘帶你去藍田山莊玩玩。”
小月兒這才笑了起來:“月兒在大漠裡苦修,也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乾爹。”
李修元淡淡一笑,指著秦湘玉說:“乾爹這些年給你攢了些錢,都存在你娘那裡,明天你取出來,跟小寶哥哥兩人分了吧。”
老人這些年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李修元想著改天得再給老人一些金幣。
小月兒扭著看著秦湘玉問道:“原來乾爹的錢,全????????????????都給娘管著啊?”
“呸!是他自己不要的,還騙了你娘好些年,讓我一直以為先生去了雪山修行,客棧裡多了一個聽話懂事又不要錢的阿木……”
小寶一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了想問道:“先生小寶以後如何是好?”
李修元想了想說道:“這事一來要問月兒爹娘,二來要問你和月兒自己……在長安城待一年,明年就回東海去……”
“蓬萊島上的法陣我已經傳給了你,你可以帶著月兒跟你爹娘去那裡生活,也可以回皇城……”
隻是短短幾句話,李修元便將兩人的未來做了安排。
畢竟,在他看來無論是小寶和王小月,都不適合入世修行,因為兩人太單純,經不起長安城風雨的考驗。
秦湘玉一聽,頓時拍板說道:“這事我早跟你老爹說過了,她說隻要月兒寶貝願意,我們就沒意見。”
小月兒一聽,頓時羞紅了一張小臉。
過了良久才問道:“我們若是去東海,師公怎麼辦,要不要請他跟我們一起去?”
李修元搖搖頭:“這事容後再說,我們跟前輩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這事不僅關係到小寶和小月兒兩人,還有青玉和高月兒兩人,李修元需要仔細掂量一下。
秦湘玉歎了一口氣,看著小寶說:“你們兩人已經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凡事不能老給師公添麻煩。”
李修元聞言笑了笑:“她在外麵也吃了不少苦,明天把錢分給二個孩子,讓他們逛街去。”
秦湘玉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你這做乾爹的,比我還要慣孩子。”
小寶憨笑道:“先生,要不要小寶明天給你買些好吃的送來?”
李修元搖搖頭:“你在酒肆裡要聽兩個姐姐和前輩的話,少去跟客棧裡的幾個家夥混,知道嗎?”
秦湘玉一聽不樂意了,看著他說:“你這是教壞孩子。”
這一年,是上元元年。
這一年的八月,李治稱天皇,武則天稱天後。
十二月,武則天上建言十二事,被李治悉數采納,下詔頒布施行。
武則天重視農業生產,規定各州縣境內,田疇墾辟,家有餘糧者予以升獎。
為政苛濫,戶口流移者必加懲罰。
她所編農書《兆人本業》,頒行天下,影響很大。從武則天執政開始,便尊崇佛教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