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有人喊了一聲:“哪來的女匪,竟敢於光天化日之下,於長安城前打劫,不想活了是吧?”
更有鏢師吼道:“王鏢頭休要跟她多話,用刀招呼她!”
長亭裡的長光忍不住暗暗歎了一口氣,心道人家若沒有一點本事,敢在長安城外打劫?
看來這些家夥跟大哥說的那樣,儘是一些沒腦子的白癡。
便是如此,他也沒有吭聲。
師傅教他做人的第一點,便是不要隨便替人出頭,對麵火燒山,與我何相乾?
不等最後一刻,絕不輕易出手,衝動的家夥死得快。
騎在刀馬上的女子絲毫沒有退怯的意思,而是冷冷地嗬斥道:“不怕死的,就放馬過來!”
說話間,馬背上的兩人拍著馬兒往前緩緩麵來,最後在離鏢隊不到五丈的地方停了下來。
風雪呼呼,兩個黑衣劫匪也好,一隊鏢師也罷,都沒有發現已經跟長亭融為一體的小光。
倒是長亭時在小光,放出的神識看著女兒襖子上的繡花發起呆來。
歎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酒。
“大家稍安毋躁,等我們把道理講清楚。”
鏢頭王燁望著離他不到五丈的兩個黑衣人,歎了一口氣:“大家出門在外隻是為了混碗飯吃,你們又何苦為難我等?”
“留下最後一輛車,你們可以回長安去,這話我再說一遍。”
“鋥!”的一聲,黑衣女子抽出了腰畔的長劍,指著鏢頭王燁說:“你們修為不易,莫要因為一車貨物丟了性命。”
直到這時,馬
背上的黑衣男人也沒有吭聲,甚至連劍都沒有拿出來。
或許在他看來,這裡就算是長安城外,原本是一條坦蕩的大道,因為眼前這場冰冷的風雪,死亡便在這裡滋生、蔓延。
隻要某個鏢師的一個舉動,眼前的一場廝殺就要開始。
隻不過,即便是麵對平靜的女子,也擋不住這些鏢師一腔滾燙的鮮血。
“廢話少說,讓我來會會你吧!”
話沒落下,車隊裡的一個青年鏢師拍馬而來,人馬未至卻已經出刀,往馬背上的黑衣女子斬了過去。
在這個鏢師看來,這一路押鏢而來,他不是沒有見過劫匪,在他出手之下,都得到了輕鬆的解決。
麵對馬背上這個顯得柔弱的女人,青年鏢師沒有一絲的恐懼。
他們的使命就是,遇到不講道理,不肯通融的土匪,隻需要將背後的長刀斬出去就是!
更不要說他們有二十來人強大的隊伍,還有王燁這個厲害的鏢頭。
最起碼能夠壓製住那個不吭聲的黑衣男人。
隻是兩個青劫匪,能夠在二十名人以上的鏢師手下活下來,傳出去隻怕會被江湖上的同伴笑死,以後也不????????????????用走鏢了。
他就算斬殺不了眼前的女子,至少可以一刀斬傷,這就夠了。
“當當當!”
風雪中於瞬間響起刀劍斬在一起清脆的聲音,甚至有一串火花在風雪中飛濺開來。
請一幫鏢師想不到的是,馬背上的女子竟然硬生生地扛住青年鏢師的攻擊。
隻有小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嘴裡暗自嘀咕了起來。
心道原本有些猶豫不定,這下看了一場生死大戰,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踏進藍田山莊了。
怎麼說,自己也是師傅的唯一徒兒,連嫂子夜小倩都算不上。
“當當當!”看著馬背幾乎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的女人,心道你是白癡啊,人多不會群毆嗎?
看熱鬨不嫌事大,眼下的小光想看眼前兩個黑衣土匪出醜。
沒準他還可以化身正義之士,自風雪中突然間衝出去,把這些家夥瞬間嚇個半死。
果然,青年鏢師雖然刀法足夠霸道,卻找到婦子一絲的破綻。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這樣的修為也敢出來行鏢,找死!”
一聲厲喝聲中,黑衣女子竟是後發製人,先是擋下了青年男子殺人的刀法。
跟著抓住對手的破綻,一劍而來。
然而青年鏢師死死地盯著女子手裡劍,想從好了的劍法中找出破綻,隻要一絲,他就有把握將其斬落馬下。
隻要解決眼前這個女人,剩下的那個家夥他可以交給鏢頭去解決。
然而他想錯了!
隻見馬背上的黑衣女子出劍很慢,慢得像在風雪中綻放了一朵梅花一樣,美麗絢爛地開放在眾人的眼前。
也開放在小光的麵前,讓他忍不住輕聲嘀咕起來,這樣的劍法,隻怕那個白癡鏢師根本看不懂。
更不要說欣賞了。
說得沒錯,青年鏢師根本無視黑衣女子手中綻放的那一朵梅花。
他手裡的長刀,斬出一道恐怖的刀光,直接馬背上的黑衣女子。
冰冷的刀鋒斬破風雪,發出嗚嗚的割裂聲,將風雪斬出一道豁口,直往馬背上的黑衣女子而去!
“叮!”的一聲。
黑衣女子手裡的那朵梅花突然綻放!
在一眾鏢師的眼前,在青年鏢師的眼底,混著一抹比梅花更為鮮豔的紅花,在風雪中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