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王一終究還是差了一分。
回到藍山山莊的十年,金無銘也沒有歇下來。
在外人看起來他是化身農夫在地裡耕耘了十年,卻不知道老莊主卻要打磨自己兒子對力量的掌控。
沒有力量的一劍,便是劍法再新奇,也敵不過對手的驚天一劍。
這是金無銘在這十年裡悟到的道理。
此時他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隻飛翔在空中雨燕,而是一道狂風暴雨。一道電閃雷鳴!
王一撞在柱子上瞬間衝天而起,化作一道劍氣,他要在這一瞬間衝破天際。
他手裡的長劍受到金無銘這一劍的刺激,變得狂暴起來!
人如劍光化成一道白光,連綿不絕,如同寒冬之夜的漫天雪花一樣,往金無銘綿綿不斷地直斬而去。
於是擂台上變成了王一在攻擊,金無銘防守,
每一次都是將生命懸在劍尖上,隻要有一絲的偏差,立刻會血濺七步,命喪當場。
兩把長劍快若閃電,在空中不斷發出陣陣碰撞,無數的火星在夜空裡閃耀。
看得高台下的數百人眼花繚亂,隻見眼前的火星沒有熄滅,另一道????????????????火星又在夜空裡飛濺開來。
打得火起,擂台上更是響起一陣陣「當當當!」的鏗鏘之聲。
王一手裡的長劍一次次地折斷,小光一次又一次地將出鞘的長劍擲上擂台。
最後,連慕容漱玉都發呆了。
終於明白王一為何會說出我有無數把劍了,因為王一已經將自己當作了一把劍,一把隨時可以出鞘的劍。
便是三百修士,也無人看清這兩人的長劍在空中對上多少次?
也無人能夠看明白兩人的一招一式有幾分凶險,隻有坐在高台下的高月兒才清楚這一切。
在他眼裡的金無銘,果然得到了藍田山莊的傳承,劍若電,力如山。
而王的劍法卻有幾分先生的意思,要快則快,要慢則慢,分明是劍隨我心,我想怎麼便怎樣。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跟一旁的小光說道:「好好看看王一的劍,可快,可慢,可輕若飛燕,也可重如大山。」
小光聞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原本他早已經瞧不上眼的大哥,原來還能這麼厲害?
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這一戰之後,我大哥若是繼續修行,豈不是……」
高月兒想了想回道:「他們兩人都跟先生有緣份,能不能繼續修行,看先生的意思,你不要著急。」
小光這才點了點頭:「我老爹要去蓬萊了,想來可以跟在小月兒的師公一起修行。」
高月輕輕一笑,回道:「那不正好,你大哥可以跟著先生在長安慢慢煎熬。」
身後的夜小倩聽著師徒兩人的對話,一對蛾眉也皺了起來。
看來,今夜之後,她要跟王一好好商量一下,莫要錯過了修行的機緣,這可是難得一求的大事啊?
「當當當!」
一陣火星飛濺之下,擂台下的小光喊了一聲:「大哥你手裡是最後一把劍了,再斷,隻能用我的了。」
擂台上的王一聞言一凜,忍不住仰頭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月亮,心道不能再拖了。
是時候,結束眼前一戰了。
直到兩把劍架在了一起,王一跟眼前的金無銘輕輕地嘀咕了一聲。
於無聲之中,金無銘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兩人這樣糾纏總不是個辦法,是時候分出一個勝負了。
不論誰勝誰負,都要結束這一場二十年之約。
作為藍田山莊的公子,這一戰他
打得非常痛快,因為王一沒有保留一絲的實力,拿出了全部的力量。
而王一也很滿意今夜的一戰,便是二十年過去,讓他看到當年的藍田公子,依舊是那個值得讓人仰望的存在。
此時,兩人長劍在空中相撞,趁著這一道力量兩人紛紛往後掠去。
長劍在夜空裡發出清脆,甚至有些刺耳的鳴叫,有些公子小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兩人都要稍作調整,完成最後一擊。
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往擂台左右退去。
高台上的老實和尚彎下腰,跟天後娘娘低聲說道:「娘娘,隻怕兩人不願纏鬥,要一招決出勝負了。」
天後娘娘點了點頭,在她看來唯有兩個真正的劍客,才能在未央宮前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
她有些後悔沒有堅持讓高宗皇帝來長安,洛陽東都還有很多人,卻沒能看到今夜這一場如此精彩的對決。
坐在一旁的秦湘玉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兩個家夥如此拚命,回頭我也得跟師傅好好學習劍法才行。」
天後娘娘看著她搖搖頭,笑道:「師妹隻要能放下數錢,就能成為????????????????一個絕頂的高手。」
秦湘玉搖搖頭,苦笑道:「不想放下,就算要放下了,等王小月他爹回來,我們夫妻兩人就要離開長安了。」
天後娘娘回道:「離開也好。」
柳天風看著烏圖說了一句:「這兩人劍法已經比完,接下來會不會拚命?」
烏圖搖搖頭,皺著眉頭回道:「不知道,之前天後娘娘不是說隻決出勝負,不用拚命的嗎?」
「誰知道呢,這兩人一理打紅了眼,隻怕手裡的刀劍無情啊?」
柳天風也歎了一口氣:「我倒是希望這兩個家夥就此罷手,一會我們還能回去喝一杯,否則……」
「噓,彆亂說話。」烏圖瞪了他一眼。
高台下的小光看著擂台上的老爹和大哥,禁不住問了一句:「師傅,這兩個白癡會不會拚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