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稱二張謀反。於是發動政變,率禁軍五百餘人,衝入宮城,殺死二張,隨即包圍集仙殿。
女皇天被迫禪位於李顯,隨後徙居上陽宮。
李顯複位後,率百官到觀風殿問武則天起居,此後每十日一往。
又上武則天尊號為「則天大聖皇帝」,武周一朝結束。二月,唐朝複辟,百官、旗幟、服色、文字等皆複舊製,複稱神都為東都。
神龍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天降大雪。
一輛黑色的馬車馳進了上陽宮,一身黑身的李修元踏雪而來,揮手間摒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
沉重的宮門緩緩關上,一張符文將大殿內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來到女皇病床前,珝兒伸手握住了李修元的手,問道:「哥哥,珝兒要死了嗎?」
李修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還記得你當初在雪山上修行的初心是什麼嗎?」
女皇無力地點了點頭,回道:「珝兒要做一個不輸於男人的君王,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女人,男人能做的事,珝兒也要做。」
李修元倒了一杯靈酒,喂她緩緩喝下。
然後淡然一笑:「那麼到了今天,你後悔了嗎?」
女皇想了想回道:「珝兒不悔,若真的要論此事,珝兒隻後悔當初沒能跟哥哥一起去大漠。」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問道:「此間風光儘已落寞,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女皇喝了一杯靈酒之後,恍若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臉上如枯樹一樣的皮膚漸漸變得平滑。
隻是她自己還看不見而已。
想了想,女
皇歎了一口氣說道:「珝兒想了再回雪山,就算
要離開這方世界,也要去曾經住過的木屋……」
「如你所願!」
李修元微笑著說道:「我這就帶你回家……」
一張符紙落下,一張符紙貼在皇後娘娘的身上,李修元將當年大周皇宮裡的一幕再次上演了一遍。
一陣清風,宮門緩緩打開,一襲黑衣的李修元踏雪而去。
是日,上陽宮仙居殿傳來一陣悲痛的哭聲,大唐的天後娘娘,大周的女皇歸天,享年八十二歲。
遺詔省去帝號,稱「則天大聖皇後」,赦免王皇後、蕭淑妃二族以及褚遂良、韓瑗、柳奭三人的親屬。
並於神龍二年五月,與高宗合葬乾陵。
……
雪山之上,寒風陣陣。
李修元早早讓王一帶著夜小倩下山回到四十六號,雪山禁行。
生了一盆炭火,煮了一壺靈茶,恢複了生機的珝兒望著園子裡迎紅綻放的寒梅,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李修元看著她笑了笑:「你師傅快要回到長安了……」
已經不再是女皇的珝兒點了點頭,苦笑道:「哥哥,珝兒好像????????????????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又回到了這裡。」
李修元給她端了一杯靈茶,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指著園子裡的梅花說道:「便是這迎風綻放的寒梅,也會有花謝的一天,更彆說皇帝,以及你曾經喜歡過的老實和尚,張家兄弟等無數的俊男……」
珝兒一聽,頓時低下頭去。
過了半晌才回道:「我隻是不甘心做一個女人,為何皇帝能做的事情,我卻不能?」
李修元嗬嗬一笑:「皇帝又如何,我來的時候高祖皇帝還沒退位,現在連高宗皇帝都不在了。」
「而你還在,我還在,這方天地還在,連你師姐也放下紅塵,去了蓬萊修行。」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道:「在長生大道麵前,人間的皇權富貴隻是過眼雲煙。」
想了想,李修元又跟他說道:「我有一個朋友,曾經是大周的皇帝,差一些就死在這雪山上的佛寺中了……」
珝兒一聽呆住了:「原來大漠裡的和尚,便是當年的皇帝?難怪哥哥去了大漠就不願意回長安了。」
李修元嗬嗬一笑:「倒不是因為他,那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故事,那家夥隻是時間長河中的滄海一粟。」
李修元沒有跟她說起大秦的故事,那太遙遠,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兩人喝了二道茶,李修元看著她正色說道:「大唐的太後已經死了,你現在是珝兒,不再是人間的女皇。」
「珝兒知道了,哥哥,我要跟師傅去蓬萊嗎?」
眼下的珝兒如回到了當年少年時光,隻想待在雪山上跟著哥哥一起修行。
「應該不用了。」
李修元取出一枚空間戒指遞給珝兒,一邊教她如何使用,直到珝兒臉上露出震驚和歡喜的神情。
李修元才說道:「你放在皇宮的古琴我已經放在這裡麵,還有些靈石和金幣……」
珝兒一驚,忍不住埋怨道:「這麼好玩的東西,哥哥為何不早一些給我?」
搖搖頭,李修元搖搖頭,說道:「這些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方世界,你在皇宮,我自然不會給你。」
珝兒點了點頭:「那師妹呢?她之前有嗎?」
「我沒有給她,你師傅也不會給她,去了蓬萊之後,青玉會給她。」
李修元說道:「現在你該明白,何謂過眼雲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