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輕拂楊柳岸,遮不住茫茫煙雨。
朱九早早坐著馬車來到了客棧,華生三人剛剛吃過早飯,準備停當等著出發。
跟客棧的掌櫃交代一番之後,朱九跟華生出了客棧。
華生想了想,讓朱九跟妹妹三人上了兩匹馬兒拉著的馬車,自己騎在馬上,馬車後麵還牽著一匹馬兒。
一行人緩緩往南城門而去。
朱九掀開簾子,看著華生說了一句:「要不我跟你一起,這樣遇到麻煩他們怎麼也得給我幾分麵子。」
華生搖搖頭:「不用,這是我的事情。」
彆說朱九,他連華玉也吩咐過,在路上遇到麻煩,非不得已不要出手。
既然自己早晚要離開這方世界,那便不能讓妹妹和朱九等上沾上不必要的麻煩。
胸口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卻不影響他拔劍。
今日的華生腰間中是掛著一把最尋常不過的劍,一把來自南疆戰場上的鐵劍,像這樣的劍他有很多。
澹台小雨聽華玉說要離開皇城回鳳凰山,也顯得有些興奮,時不時探出腦袋望著路邊的風景。
華玉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世上????????????????若還有什麼叫做有緣無分,那麼肯定說的是哥哥跟師姐倆。
朱九看著華玉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難不成,你怕華生會遇到麻煩?」
華玉搖搖頭,輕聲說道:「我怕有一天師姐從夢裡醒來之時,哥哥已經離去,到時候她不得哭死才怪。」
說到這裡,華玉忍不住拉著澹台小雨的手問道:「師姐,你還記得要做一個債主,讓某人替你掙一輩子的金幣嗎?」
澹台小雨搖搖頭:「師妹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朱九歎了一口氣,掀開簾子望著馬背上的華生,問道:「我說兄弟,你這一生一世要做誰的牛馬?」
華生一愣,想著沒有消失的爹娘,想著修為比眼下自己還要高的妹妹,看著馬車裡一臉呆萌的澹台小雨……
輕輕地搖搖頭,說道:「沒有。」
華玉一聽,拉著澹台小雨的手,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雖然哥哥嘴裡不說,可是她在穿越黑洞的時候分明感覺到哥哥在拚了命地保護她和師姐兩人。
誰知道老天跟兩人開了一個玩笑,哥哥用失去一身修為的代價,換來了師姐和自己的平安。
而師姐卻將他徹底忘了……
就在一顆心幽幽不知如何安放的時候,華生卻在這個時候跟朱九說道:「你們先出南城門,麻煩來了。」
長街上,有一股冷冷的殺氣隨風而來。
這是他當年在南疆上養成對危險的直覺,麵對來自長街上的危險,他果斷選擇讓朱九帶著妹妹先出城。
隻要出了皇城,誰再敢攔路,那就是自找死路,他的弓箭不會留情。
朱九歎了一口氣,跟趕車的夥主打了招呼,馬車牽著一匹馬兒,緩緩往前而去。
掀開簾子,華玉看著華生說道:「哥哥小心。」
華生揮了揮手:「放心,在城外等著我。」
澹台小雨一聽到華生的聲音,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生怕下一瞬間,華生就要衝她一掌拍來。
華玉看著朱九苦笑道:「看吧,師姐的眼裡,哥哥已經成了一個惡人。」
車輪轔轔,轉眼間就越來華生,往城南而去。
看著馬車漸漸離去,華生一抹怒氣浮現出來,連著隱藏在經脈中的那一道煞氣,也在這一刻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
麵對未知的危險他沒有害怕,相反
有一些瘋狂。
天下人啊……沒有什麼比打敗天下修士,更令人興奮的事了,即便眼下的華生胸口還帶著傷。
春光灑下,晨霧散開。
露出了十幾個一身黑衣的蒙麵人,其中一個黑衣盯著風中的華生,冷冷地問道:「雲起寺的?」
華生輕輕拉住了馬兒的韁繩,緩緩地下了馬,牽著馬兒來到街邊,將馬兒拴好。
這才漫步街頭,看著來人回道:「沒錯,你意欲如何?」
話還沒有落音,「鋥鋥鋥!」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音,空氣中的殺氣瞬間凝固,無數的刀劍閃爍著寒光光芒,出現在華生的眼前。
隻一瞬間,這些不願意露臉的黑衣人紛紛將自己的鋒芒展現出來,齊刷刷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華生歎了一口氣,回頭往來時的方向望去。
隻見長街的另一端,正有一隊黑衣人緩緩而來,顯然是想將自己堵死在這長街之上,算死了自己無路可逃。
想到這裡,華生乾脆收起了鐵劍,默默地取出鐵弓,同時將一個滿滿的箭袋背在身後。
一伸手,一枝鐵箭掛在了弓弦之上。
為首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華生二話不說,便拿出了弓箭相向,麵????????????????對自己一行人的圍攻,眼裡沒有一絲的懼意。
他甚至有些迷茫了,一個沒有靈氣的家夥,憑什麼跟他們鬥?
而這個時候,華生整個人已經繃了起來,無相法身的力量,連著那一道煞氣之力,在一瞬間運轉到了極致。
手裡的弓弦也在發出輕聲的鳴叫,等不及主人鬆開弓弦,一箭破敵。
堵在長街上的黑衣人,無人知道華人這一箭有多麼的恐怖,隻要他鬆開弓弦,那便意味著人帶走一個人的性命。
所以,他在等,等著對方先出手。
「抓住他!」領頭的黑衣人一揮手,指著華生說道:「或者你自己跪下來,跟我們回昆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