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們就跟那荒漠中的妖狼一樣,永遠地留在這漫漫黃沙之中吧。
想到這裡,華生看著妹妹說了一句:“彆慌,你跟小雨去把馬兒拴好一些,就跟那馬兒待在一起,把你們的衣裳拿幾件出來……”
完了又看著朱九笑了笑:“我讓你在玉沙城買的絲巾呢?”
朱九一聽,趕緊將買的絲巾拿了出來,一人分了二條。
華生拿了兩條黑色的絲巾,收起一條,另一條剛是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隻要往上一拉,就能將自己的鼻子眼睛完全遮住。
華玉接過絲巾,先將澹台小雨的臉和脖子包了起來,然後又拿出一件衣裳罩在頭上,跟著咯咯笑了起來。
笑道:“師姐你
個烏鴉嘴,這下鬼來找你了,一會非得把你吹到天上去。”
澹台小雨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往不遠處的馬兒走去。
想了想,回頭看著朱九問了一句:“朱九,你不怕嗎……我好怕哦……你要不要來躲一躲,師父說會死人的……”
朱九看了華生一眼,華生跟他揮了揮手。
靜靜地說道:“有我在,你犯不著跟他們落下因果,所有的惡名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管他娘的。”
說完手裡捏著弓箭,往前走去。
朱九想了想,也沒有吭聲,這個時候,不是兩人鬥嘴的時辰。
先前聽到華生說追兵來了,還不足以讓他感到害怕,他相信自己一身殺氣,昆侖的弟子不說,禁軍肯定不敢動自己。
然而華生接著又告訴他眼前這事,他在感覺到自己四人將在麵臨的危險,絕對是能夠輕易抹殺自己。
甚至讓華玉和澹台小雨這樣的家夥,都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跟人鬥,可不能跟天鬥啊……
想到這裡,隻好溜去陪著華玉兩人,這個時候,三人要緊緊地待在一起,加上四匹馬兒,等著上天的判決。
立於風中,華生望著遠處漸漸靠近的那一道火光。
想著你們這樣就能嚇到我了?
當初跟小黑在南疆,在耶律王庭的埡口,自己一人曾獨自麵對南海的三千將士,不知多少次從生死邊緣衝出來。
而如今的伽師皇城才派出一百來人的修士隊伍,竟然要在這漫漫黃沙之中襲
殺自己。
你們也太看不起我了。
澹台小雨眼見華生竟然不來跟三人躲在一起,竟然又跟殺神似的,拿出弓箭往前方沙堆處走去……
當下忍不住看著華玉問道:“那個,他不是瘋了吧?”
華玉望著黑暗中的哥哥,她的腦海中便沒有絕望這兩個字,打從去到五域之後,她就沒有為哥哥的事情再去擔心。
想到這裡,華玉淡淡地笑了笑:“他想看看敵人是怎麼死的吧?”
朱九臉上裹著黑絲巾,又學著華玉二人的模樣,在頭上罩了一件長衫,心裡依舊緊張得不行。
看著華玉問道:“華玉妹妹,你怕不怕?”
華玉看著他搖搖頭,輕聲說道:“要怕的應該是他們,一會抓住你身邊的樹根,我們三人誰都不要鬆開……”
澹台小雨重重地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要命的危險正在來臨。
朱九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好吧,我還沒經曆過這麼好玩的事情呢。”
然而,華玉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她沒想到伽師皇城和昆侖竟然要對哥哥趕儘殺絕。
看來以後,她也要跟皇城裡的皇帝做一個切割了!
澹台小雨輕輕地安撫著身邊的馬兒,輕聲說道:“彆怕,隻要你們乖乖地待在這樹林裡,就會沒事哦。”
朱九抬起頭,往沙堆上的華生望了過去。
黑暗中的華生已經跟茫茫的黑夜融為一體,就像是一個浴血的殺神。
一個足夠讓所有人絕望,甚至是絕
望到無法逃走的殺神,這樣的一幕,足以讓他一生銘記。
……
馬背上,陳不凡,王遠才帶著一隊人馬,靠著火把的光亮往前緩緩行進。
陳不凡看著王遠才說道:“再往前走一裡地,不管有沒有追上那家夥,我們都在這裡過夜吧,大家都需要休息。”
王遠才點了點頭,他跟陳不凡不同,他在大漠中待過多年,經曆過無數回危險。
這樣的夜晚確實不適合趕路,隻是之前他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
因為一路追來,竟然沒有追上朱九一行人,他還是不由得在心中暗歎他終究是小看了那個家夥。
一個沒有靈氣的小人物,竟然能夠從伽師皇城一路殺到大漠裡。
皇城裡的鮮血染紅了一條長街道,據統計,不管是昆侖弟子還是皇城禁軍,死在華生手裡已經有數十人了。
由此而想,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夠支撐他一路殺過來?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徹底顛覆他對修行之道的認知。
就在他想得發神的當下,無邊的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了嗖的一聲輕響,跟著王遠才便大吼一聲,跌下馬背……
隻見他身下的戰馬發出一聲悲鳴,重重地往黃沙之中直直地摔去……
一道鮮血瞬間衝天而起,嚇得一幫禁軍狂呼道:“不好,有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