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在昆侖的禁地失憶了。”
婆婆歎了一口氣,苦笑道:“華生說,有可能昆侖的禁地讓小雨想起當年被困的情形,於刹那之間選擇性失憶了。”
薑清清一聽呆住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如此說來,他豈不是將華生徹底忘了?”
婆婆平靜地說道:“她隻是忘了華生,華玉和朱九,甚至昆侖和書院的弟子,她一個都沒有忘掉。”
愣了愣之後,薑清清看著麵前的兩個老和尚,忍不住問道:“兩位前輩有辦法嗎?說起來,昆侖也有一些責任。”
“這是她的命,不是病,任何人都拿此事沒有辦法。”
老和尚歎了一口氣:“非靈藥可治,你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
就在婆婆和薑清清,為小雪的事情
發愁的時候。
問天峰下發生了一起不算大的大事。
伽師皇城伺候皇上的老太監,跟昆侖一個姓王的太上長老,帶著一隊禁軍來到了雲起寺,繞過了婆婆,直接來到了問天峰的腳下。
眼見上不了問天峰,於是昆侖的太上長老一急,讓禁軍把帶來的火油澆在地上,欲要放火燒山……
還沒等禁軍點火,問天峰頂落下一道劍光,如閃電一樣斬在王姓太上長老的頭上,斬在一幫禁軍的頭上……
十幾個禁軍無一生還,儘皆成了無頭野鬼!
太上長老神海被毀,直接從渡劫之境的大修士,成了一個白癡,一個廢人!
跟著天空一道火焰落下,倒在地上的禁軍瞬間燃燒起來,嚇得老太監二話不說,扭頭往山下而去,連雲起寺的住持大師都不敢去見。
等著了塵大師得知消息之時,“轟隆!”一聲,天空落下一道雷,跟著初夏的第一場暴雨突然來襲。
一幫冒雨上山的修士,突然發現,他們止步於雲起寺大殿前的廣場,再無法往前進入半步!
了塵大師讓寺中第老將昆侖的太長上老扶到大殿前。
看著在廣場上淋雨的數十個修士說:“原本你們還能去往問天峰下看上一眼,誰知昆侖的太上長老,竟然帶著皇城的禁軍想要放火燒山……”
“如此,你們就待在雨裡好好想想吧,這大殿,估計你們也進不了!”
了塵說完,轉往往後山而去,他要問問婆婆,這
太上長老奉了誰的命令?
而一幫修士眼見山下來燒香禮佛之人的能進大殿,他們卻隻能待在廣場上淋雨,紛紛破口大罵昆侖和皇城的禁軍。
找麻煩歸找麻煩,竟然想著放火來燒雲起寺的神山,這是作死的節奏麼?
隻是轉眼之間,廣場上的修士,紛紛將矛頭轉向了昆侖……
而這個時候,了塵已經坐在了小院的客堂裡。
看著婆婆苦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昆侖的太上長老會跟皇城的禁軍了後山,還要放火燒山。”
“禁軍統統都死了,昆侖的太上長老神海被毀……眼下,來寺裡的修士隻能止步於大殿前的廣場了。”
薑清清一聽火了,呼的一聲就要往外跑。
婆婆一把抓住了她,冷冷地說道:“眼下群情激憤,矛頭都對準了昆侖,你這是去跟他們賠禮道歉?”
了塵苦笑道:“如此也好,我們倒是省得清靜了。”
婆婆想了想說道:“就怕這些人不老實,在大殿前撒野。”
了塵聞言淡淡地笑了笑:“如此,隻怕他們最後連雲起寺的山門也進不來。”
薑清清吸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若是小雪這會醒著,非得鬨翻天不可。”
婆婆低頭看著杯裡的靈茶,喃喃說道:“回去告訴皇帝,倘若有一天報應來時,天玄大地誰也彆怪誰,都是活該!”
了塵聞言一驚,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時怔怔無語。
薑清清聽罷不可思議地看著婆婆:“婆婆你
彆嚇我。”
婆婆冷哼了一聲:“彆以為昆侖就是天下第一,當報應來的那一天,昆侖也是首當其衝,你等著吧。”
了塵搖搖頭,往客堂外走去,一邊回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願是我想多了。”
……
回到佛堂,了塵看著低頭抄經的老和尚苦笑道:“師兄,這事整得……這昆侖的太上長老是想跟我們決裂嗎?”
老和尚沒有抬頭,靜靜地回道:“那就向世間宣告,昆侖長老弟子,百年之內不得踏進雲起寺半步。”
老和尚心如明燈,區區一個昆侖,斷了便斷了。
正好讓雲起寺的弟子可以安心修行,不再想著修世間去走一回。
想想不對,老和尚繼續說道:“當年之事,昆侖還沒給雲起寺,給天下的修士一個交代,就趁這回,把所有的欠債都討回來。”
了塵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師兄你說,這問天峰一怒,會不會有一天,連這山門,都不讓這些家夥跳進半步?”
老和尚寫完最後一筆,擱下狼毫在硯台之上。
將華生抄寫的無相金身的心法遞給了塵,自己吹了吹桌上的未乾的經文。
想了想說道:“便是世間天翻地覆,在我看來,那也是昆侖當年惹下的因果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