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無雙驚恐的目光之下,以及山間數千修士目瞪口呆之中。
“轟隆隆!”本已經漸漸散開的黑雲再次滾滾而來,而且更濃,更低,仿佛天都要壓下來了。
一道金色的閃電,重重地轟在了三丈高的擂台之上,也轟在數千修士的心頭。
這一回,連慕容冷煙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怎麼可能,這是什麼鬼?”
薑清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拉著太子的手說道:“好吧,我承認小看了他,這個妖孽一樣的家夥。”
太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彆急,好好看著。”
納蘭秋雪望著高台上的華生,望著渾身上下閃耀著金光,再無一絲黑霧的華生。
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他們不是說你是魔嗎?你之前的那些黑氣去了哪裡?”
山間無數的修士也發出一同樣的驚呼:“那小子身上的魔氣呢?”
“見鬼了,他剛剛上台打了兩場,不都是魔氣四射嗎?難道渡個劫,就能將這魔氣消除不成?”
“噓,彆亂說話,那家夥是雲起寺的弟子……”
看台上的小雪眯著眼睛,拍了拍手笑道:“婆婆這下可好玩了,華生哥哥要坐在那裡變成神仙哩。”
婆婆歎了一口氣,摸著她的一頭秀發回道:“怕隻怕,這還不是他最終的模樣。”
澹台玉嫣心裡在這一刹那掀起了驚天的波瀾,若是華生再破一重大的境界,隻怕是在天玄大地真的要逆天了。
如此一來,自己苦苦修行了這麼多算什麼?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著一旁風雲不驚的了塵說道:“大師,想當年華生還是一個無法聚氣的孩子……”
了塵眼眶這一瞬間有兩滴晶瑩的淚水欲要落下。
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可惜他爹娘為了尋找靈藥,不知身在何方,不能看到華生當下的一幕啊。”
華玉拍了拍朱九的手,靜靜地說道:“彆怕,好好看著。”
高台之上,劫雷一道接著一道,無情地轟在金光閃閃的華生身上。
一時間,高台上鮮血飛濺,華生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隻是在最後一絲煞氣化作身體裡的靈氣之下,將無相金身的力量凝聚了出來。
金身一出,高台上的華氣氣息瞬間高漲,一路高歌直衝雲霄。
天地間的靈氣如滾滾洪流,滔滔不絕往高台上湧去,隻是眨眼之間,便形成了靈氣風暴。
看著高台上的姬無雙也目瞪口呆,怔怔地拍了拍身下的椅子:“你小子是妖怪嗎?這回又是渡什麼劫?”
華生自然聽不到他的胡言亂語,而是一門心思將身體中的滔滔江水,往四肢的經脈裡衝刷而去。
這一刻他的神海再次變得寬闊起來,經脈再次變得凝實,變得寬大。
丹田裡的真氣如驚天巨浪,不到二刻鐘的功夫便衝破分神之境的限製……“轟隆!轟隆隆!”
這一回是數十道金色的劫雷齊齊落下,如暴雨一般轟在華生的頭頂。..
即便一身染血,華生依舊一手拈花,嘴裡繼續念誦佛經。
性識無定,惡習結業,善習結果。為善為惡,逐境而生……
“嗡!”一道金鐘在高台上升起,將劫雷下的華生籠罩了起來……
數十道金色的劫雷,如暴雨一般轟在佛門金鐘之上,最終在數千修士的注視之下,化作了飛灰。
再次,一道七彩神光落在高台之上,劫後的華生在沐浴天降恩澤。
就在數千修士的見證之下,昆侖掌門薑一劍嘴裡,身入魔道的雲起寺弟子,衝破了分神境的天塹……
在有限的大修士眼裡,站在了渡劫之境三重的台階上。
這,在天玄大陸已經是逆天的存在,活了數百年,不,活了千年的姬無雙,也從來沒有見過十幾歲的渡劫之境的修士。
不說彆人,這一刻的姬無雙都要瘋狂了。
看著高台上的華生,不甘心地吼道:“不夠,還不夠,你以為站在這樣的境界,就有資格向我挑戰了嗎?”
高台上的華生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理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昆侖弟子和長老,齊齊望著掌門,人人都在想著這就是掌門嘴裡的惡魔嗎?
有人甚至忍不住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姬無雙,又再看一眼神光下的華生,紛紛在問自己。
到底誰是佛,誰才是魔?
薑一劍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直到此時,他依舊認為華生在昆侖禁地偷走了那原本屬於他和妻子的機緣。
納蘭秋雪心裡苦不堪言,看著慕容冷煙問道:“前輩,天玄大陸何時能出一個十幾歲的渡劫之境……”
慕容冷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
皇甫秀蓉看著一旁的成一師太,忍不住問道:“師太,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大啊?”
成一搖搖頭,凝聲回道:“難不成,你的眼睛還會騙你不成,這數千人眼裡的劫雷,那天降神光還會騙你不成?”
成淨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一了句:“還好,在斷龍山下沒跟那小子動手。”
說完指著不遠處的慕容冷煙說:“師妹你看吧,慕容長老的隻手臂便是斷在那小子手裡,當日的大將軍神魂俱滅。”
成淨在這一瞬間做出了決定,不管皇甫秀蓉以後開出什麼條件,她都不會再去找華生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