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華玉再次跟哥哥分開,這一回,她忍住沒有哭。
因為哥哥不想見到她哭,因為哥哥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修為,因為哥哥不想連累她,甚至為她安排好了以後的生活。
修行的事情用不著哥哥操心,當年老道士和老和尚在天山上教了兩女修煉的心法。
朱九的修煉有鳳凰山的心法,也不用華生操心,因為眼下的朱九已經是一個大修士了。
三人趁著春光正好,隻花了兩天的時間,便來到了七仙嶺的腳下。
遠遠望去,七峰聳立,如七個仙人一般佇立於天地之間。
書院便在七座山峰之下,這是一方靈氣濃鬱,如仙境一樣的地方。
華玉看著朱九恨恨地說道:“當年爹娘送哥哥來書院修行,沒想到他們不僅不教哥哥修行,還讓他做雜役,連飯都吃不飽……”
朱九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還好,你哥哥早早就離開了書院。”
華玉搖搖頭:“總之,我不會原諒書院任何一個人。”
不論是慕容安然還是納蘭秋雪,甚至是當年折磨哥哥的那個雜役弟子的長老,總之一句話,華玉不喜歡書院的人。
原本看著眼前仙峰如畫,朱九還想進去一探究竟。
隻是聽了華玉一番話之後,當下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既然如此,書院不去也罷,我們繼續趕路吧。”
華生將妹妹托付給朱九,他哪敢違背華玉的意思?
而澹台小雨似乎對書院也沒什麼好感,眼下的她隻想著早些回到鳳凰山去。
就在這裡,一陣馬蹄聲自風中傳來,隻是眨眼之間,便有十幾匹馬兒奔騰而來,衝向朱九一行三人……
衝在最前麵的居間是一身青衫的慕容安然,跟便是一群書院男女弟子……
就在朱九默默注視之下,一身白裙的慕容冷煙騎著馬兒快速而來,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個白裙女子。
華玉一眼望去,不由得心裡憤怒……竟然是退了華生婚事的納蘭秋雪,也跟在慕容安然的身後,一路而來。
“真不要臉……”華玉凝聲跟朱九說了一句。
“鋥!”的一聲響起,卻是衝上來的慕容安然,還沒看清朱九的模樣,便拔劍斬來!
朱九哪會慣著他,當下“鋥!”的一聲,長劍出鞘,如一道閃電般往慕容安然斬去!
“啊……”
當下的慕容安然如一片枯葉一般,隻是電光石火之間,便被朱九一劍斬飛,人還在空中,便“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今時不同往日,眼下的慕容安然哪裡是朱九的對手?
隻聽得風中一聲清斥,跟著便是一孟馬蹄聲破風而來,卻是身為書院長老的慕容冷煙,抬手間接住了倒飛而去的慕容安然。
就在這些,十幾個書院弟子齊齊拔出刀劍,圍上來往朱九斬去!
“你們想死在這裡嗎?”
默不出聲的華玉突然怒吼一聲,看著一幫書院弟子嗬斥道:“原來書院就是這樣教你們做人的嗎?這跟土匪有何分彆!”
“你跟一幫白癡講什麼道理?”
朱九哪裡理會這些一臉凶惡的家夥,人如一隻大雕一般,往撲上來的書院弟子飛斬而去!
“劍下留人!”慕容冷煙嚇了一跳,趕緊大聲喊了一句。
“當當當!”卻是朱九一劍斬出,將十幾個書院弟子斬出的刀劍斬成了兩截!
跟著又是一陣鏗鏘之聲,斷了的刀劍掉在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看著澹台小雨怒吼一聲:“你們想死嗎!”
“住手……”
跟在最後的納蘭秋雪衝了上來,驚叫一聲:“華玉,你怎麼在這裡?你哥哥呢?”
“都住手吧……不要在鳳凰山麵前丟人了!”
大吃一驚的慕容安然看著一行三人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三人牽著四匹馬,卻沒有華生的影子。
關鍵是,三年前的華玉還是一個金丹境的修士,沒想到眼下的華玉和澹台小雨,連她都看不明白了。
連著一個元嬰境的朱九,也成了分神二重的大修士。
如此一來,書院的一幫弟子哪裡還是眼前三人的對手,就算加上她,隻怕也落不下什麼好處。
華玉望著姍姍來遲的納蘭秋雪,冷冷地回道:“哥哥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納蘭秋雪聞言怔了怔,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慕容安然驚魂未定,看著朱九一時也說不出話來,更不要說一幫嚇得半死的書院弟子了。
眼見慕容冷煙出聲,朱九也懶得跟一幫白癡再動手。
慕容冷煙眼見華生收起了長劍,當下喝住了欲要暴走的慕容安然。
看著朱九皺著眉頭問道:“我收到皇城的傳信,說是華生身入魔道,他人呢?”
聰明的女人,這回沒有用昆侖來壓人,而是搬出了伽師皇城。
朱九冷冷地說道:“我那兄弟被昆侖的長老害死了,這仇讓雲起寺的老和尚去找昆侖的掌門討要!”
想想不對,揮揮手道:“你彆用皇城來壓我,那些昆侖的太上長老,跟我父皇一樣,都是白癡。”
納蘭秋雪自然不信朱九的話,催動馬兒上前。
看著華玉問道:“華玉你們這幾年去了何處?華生怎麼可能被昆侖的長老害死?”
華玉搖搖頭,看著她冷嗬一聲:“哥哥的馬兒就在這裡,要不你去問它啊?”
自當年昆侖之上,華生跟納蘭秋雪退婚之後,華玉對眼前這個女子便再不一絲的好感。
今日相見,若不是慕容安然攔住了朱九,跟朱九出劍,她甚至話都不想說。
納蘭秋雪被華玉一懟,頓時說不出話來。
慕容冷煙怎麼說也是書院的長老,想了想看著朱九說:“既然九皇子來此,不如請往書院喝杯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