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隻好差人送信給依舊身在皇城的皇甫秀蓉。
而這個時候,皇甫秀蓉早就從太上長老的嘴裡得到了消失,正坐在妙聖庵裡發愁。
……
又過了三天,朱九終於帶著華玉一路來到了鳳凰山。
華玉三年不見師傅,自然激動得不行,澹台小雨見了澹台玉嫣,就像見了母親一樣,抱著她嗚嗚地哭個不停。
澹台玉嫣卻看著朱九問起了華生的事情……
朱九搖搖頭,認真地回道:“我們三人都不知道華生去了何處,他隻說是要回雲起寺,還沒到書院就跟我們分手了。”
澹台玉嫣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他倒是一個聰明的家夥,不去正麵跟書院挑戰。”
華玉歎了一口氣,幽幽地回道:“師傅,哥哥在昆侖的掌門眼裡,就是惡魔……可是,他的煞氣也是在昆侖的後山禁地才染上的。”
朱九看了澹台小雨一眼,將澹台玉嫣請到了客堂之外。
花了一小會的時間,將小雨失憶獨獨忘掉華生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最後苦笑道:“我在五天前才在華生的幫助下破境渡劫,而小雨和華玉在另一個世界就是分神境的修士了。”
澹台玉嫣原本正想問華玉這事,聽到朱九一說,禁不住嚇了一跳。
問道:“華生現在什麼修為?”
朱九雙手一擺,淡淡一笑:“凡人一個,一點靈氣都沒有,隻剩下佛門的肉身之力了。”
澹台玉嫣大吃一驚,一時間,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兩人回到客堂,繼續說起華生身懷煞氣之事。
澹台玉嫣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事,估計昆侖的太上長老都忘了,得問婆婆才知道。”
朱九歎了一口氣:“婆婆跟小雪妹妹不知在何時才會回到皇城。”
澹台玉嫣想了想說:“這事,容後再議,你先安頓下來吧。”
安撫了一會澹台小雨,澹台玉嫣讓華玉帶著朱九先去歇息,她要去見掌門。
見到白胡子掌門,澹台玉嫣苦笑道:“這下好玩了,華生從眾人眼裡消失了,連他妹妹都沒說……”
孟玄天哈哈一笑:“他獨自一人,正是泥牛入海,誰能找得著他?”
澹台玉嫣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華玉和小雨現在已經是分神七重的修為,小雨當初非華生不嫁,沒想到卻在昆侖選擇性失憶……”
孟玄天一聽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隻是三年而已,二個少女便從金丹境破境到了分神七重,這簡直是一件逆天之事。
關鍵是澹台小雨偏偏又選擇性失憶,隻是將華生從腦海裡排斥了出去。
這還不止,澹台玉嫣繼續說道:“朱九說,華玉和小雨在仙居鎮上才破了一境,便是破境之下,也沒能恢複記憶。”
孟玄天歎了一口氣:“這事急不來,先讓她們安頓下來……”
澹台玉嫣想了想笑道:“看來,伽師城的九皇子也要在鳳凰山修行,華生可真會替他安排啊?”
孟玄天淡淡一笑:“他哪是替朱九安排,他這是替妹妹華玉安排一切。”
“那麼,掌門你要不要下山去轉轉?”
在澹台玉嫣看來,既然連朱九三人都不知道華生去了何處,更不要說掌門了。
孟玄天想了想回道:“我在山上待得太久,下山去活動一下身子骨,也好。”
……
暫時安靜下來的華生,坐在馬車上又找到了新的樂趣。
捧著佛經讀誦之下,總是覺得意猶未儘,於是從路邊的樹林裡撿了一堆枯枝搬到馬車上。
捏著一把小刀,跟當初在天山一樣,一邊讀誦,一邊將經文雕刻在枯枝之上。
如此一來,他就像在天山上修煉劍法一樣。
用的力度太輕,無法在枯枝上落筆。
力氣稍大,枯枝卻又瞬間斷成了兩截……就像當初他斬雪那樣,力度不能太大,又不能太小,剛剛好……
這件事,對華生是一個挑戰。
他決定接下來的日子裡,包括回到雲起寺後,也要一邊誦經,一邊將佛經雕刻在不同的枯枝上麵。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他這不是在雕刻枯枝,而是將每一個佛經,雕刻在自己的骨頭上麵,血肉之中。
他有信心,在回到雲起寺前,就能將這卷佛經背誦一半。
而在之前,他總是認為要將這卷佛經背完,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車夫看著他白天花了一天的工夫在枯枝上雕刻,到了晚上又扔在火堆裡當成柴火燃燒,不由得大為驚奇。
問道:“公子費了一天的力氣,這每一根枯枝雕刻起來都不容易,這樣燒了,不可惜?”
華生淡淡一笑:“這些經文已經刻在我骨頭上,刻完生火完成他們的宿命。”
車夫望著雕刻了經文的枯枝,在火堆裡發出金色的火苗,不由得讚歎道:“難不成,公子還是佛門中人?”
華生想著當初自己在雲起寺修行的那些日子,微笑著回道:“算是吧。”
車夫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公子,我們還有兩天,就趕到酉水河邊了。”
華生笑道:“放心,隻要帶著我到了酉水河邊,我付你雙倍的車費。”
車夫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趕車嘛,對我們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會將公子送到的。”
華生點了點頭。在他心裡,這些天讀誦手裡這卷佛經,也跟吃飯睡覺一樣。
望著眼前金色的火焰,笑了笑:“你能帶著我到達本河邊,就很不簡單。”
車到酉水,華生就要棄車登舟,直往雲起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