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的清風峽,天將夜。
花天宇沒有霸王陳那麼好的心思,而是讓大軍將關門魔域的屍體,統統拉到離戰場不遠處的斜坡處。
澆了幾十桶火油,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最後,花天宇看著一幫將士們說道:“等著這一場戰亂結束,我要在這裡立一個石碑,警告後人,遠離魔域!”
清風峽前,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吼叫聲。
有憤怒,有歡喜,還有失去親人之後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隻不過,無論如何,眼前這一場驚天危機總算是熬過去了。
回到軍營之中,花天宇倒在躺椅上不想動,眾將士都在歡慶清風峽大捷,而他隻想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
花沉魚走了過來,看著他忽然沒頭沒腦說道:“打了勝仗,為何反倒哥哥不開心了?”
花天宇怔了怔,看著她說道:“這我哪是我們的功勞?除非這時讓我見到李修元,他當麵否認。”
花沉魚給他倒了一杯酒,苦笑道:“他若能來,早就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花天宇歎了一口氣:“他不來,我便開心不起來,除非楚飛煙或者清月公主,這個時候傳信過來。”
花沉魚想了半響,卻委屈地歎息了起來。
不知道是為了魔域的君家,還是為了自己苦命的模樣,總之,突然之間,她跟哥哥一樣不開心了。
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喝了一口。
然後幽幽地說道:“若是她們眼下的情形跟我們一樣,隻
怕要不了三天,我們就能收到她們的傳信了。”
最近這些年,花沉魚偶爾會吃可哥哥的醋,也會發小脾氣。
花天宇卻看著妹妹發起呆來,過了許久才說了一句:“妹妹沒有定下親事,在我看來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花沉魚心情非常不好,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扭著瞪著哥哥問道:“我哪裡值得你如此歡喜?”
“天路將開,妹妹的姻緣應該在九天之上。”
花天宇嚴肅認真地說道:“倘若你現在跟了某人,萬一他死在天路之上,妹妹豈不是得哭個半死?如此,不如等我踏破天路之後,再找。”
花沉魚聞言一愣,一時間竟找不到一句話,來回懟哥哥。
花天宇看著她和聲說道:“我們在這裡再待十天,等收到楚風他們的信,再決定要不要回皇城,還是出兵魔域。”
花沉魚說道:“明天,先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父皇母後吧。”
花天宇應了聲,揮了揮手說:“妹妹你去找東西吃,不要管我,讓我今夜好好睡一會兒,有事明天再議。”
花沉魚微微一怔,隨後想到這些日子來,哥哥幾乎就沒合過眼。
當下輕輕地點了點頭,放下酒杯,移步往大帳外走去。
在她看來,今日一戰,魔域死亡無數,隻怕往後數十年,都沒有能力再來妖域找麻煩。
正如哥哥說的那句話,這個時候,她也要等著清月公主,跟楚風等人的來信,再決定要不要去魔域
找君家的麻煩。
……
魔域的君家一夜之間,從征戰四方,就成了舉世皆敵。
隻不過,眼下無論是天風王國的霸王陳,還是大楚的楚風,楚飛煙,以及銀月王國的清月公主。
甚至是桃源的東方如玉等人。
在大家還沒有坐在一起,或者是通過信鳥溝道好之前,誰也不會對魔域發起戰爭。
因為他她們並不知道,有時候一座聳入雪的雪山發生坍塌,並不是因為天風的風雪有多大。
而是因為,在大山的內部發生巨大的坍塌事故。
魔域的深淵已經於一日之間崩塌,並且成了廢墟……
在那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之後,深淵裡跟著燃燒起無名之火,恐怖的火焰燃燒了整整一天,還沒有停歇下來。
山上那棵能遮天蔽日的魔樹,連著枝葉根須燃燒了一天一夜,還沒有結束。
因為這樣火焰的溫度太高,無人能夠接受魔樹方圓百丈之內……
就像是一夜之間,修羅天域的天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揮揮手,徹底將魔域最大的禍害,輕輕抹去。
而這個時候,山洞裡的李修元已經忙碌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不知斷了幾把鐵劍。
一天一夜,不知在山洞裡銘刻了幾千,還是上萬道恐怖的符文。
當他刻下最後一道符文,帶著骷髏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歇息之時,骷髏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李修元,你若是毀了這裡,那麼我去哪裡?”
它非常清楚,在自己沒有恢複生
機之前,是無論如何不可能離開這座山洞,走到陽光
當然,除了黑夜。
隻是黑夜終有時,天亮之後,它又能藏去何處?
李修元扔掉斷劍,倒了兩杯靈酒擱在麵前的石板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發個天道誓言,發誓不去傷害洞外桃花源的村民,就把這杯靈酒喝了吧,我後邊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