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語帶領的魔域大軍,清月等人的銀月王國大軍正在前往白金城的路上。
白金城裡的李修元和烏鴉已經忙碌了將近兩個時辰。
直到醜時,李修元才帶著烏鴉一起回到了客棧,而這個時候烏鴉已經趴在他和懷裡打起了呼嚕。
直講夢話:“看在烏鴉辛苦了一夜,明天要吃一頓好的……”
李修元低頭看了一眼,笑道:“明天啊,希望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窗外夜風嗚嗚,並沒有理會他的嘮叨。
百金城一夜之間換了主人,原來的城主大人棄城逃走,累得一城的商家小販成了亡國之奴。
還好,一場莫名其妙的變故,讓城主的魔域大軍十去七八,被一道天降神光燒成了灰燼。
自此以後,活下來的魔域大軍也收斂了許多。
帶隊的大將軍也沒有離開這裡的意思,一時間行使起了之前城主大人的職責。
變得該吃的吃,該交稅的接著給城主府交稅,這些家夥隻將此地當魔域了。
梨園中,睡了一個懶覺的花無憂直到巳時過半,直到園子裡響起了咿咿呀呀的絲竹之聲,才推門而出。
到這個時辰,城裡一幫有錢的大爺也該出來吃飯喝酒尋歡了。
靠在二樓的窗邊,一身墨裙的花無憂便是過去了數十年,歲月也沒有在她身上落下太多的痕跡。
用一座園子,看儘了白金城中的悲歡離合,花開花謝。
一身黑衫如夜,一頭寸發如僧。
偏偏肩膀上又站著一隻油光發亮,甚至閃著幽幽光芒的烏鴉。
走進梨園的李修元,可以說風頭蓋過了園子裡所有有錢的大爺,便是斜倚小樓的園主花無憂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恍然間有一種錯覺,當年那個少年殺神又回到了白金城,又將要在這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烏鴉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激動。
呱呱的笑道:“嘎嘎,這才是大爺要來的地方,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帶我來吃大餐了,放心,吃飽了我就幫你打架。”
李修元懶得理會它,而是往位於花園中間的那座涼亭走去,一邊跟不遠處的夥計招了招手。
夥計一愣,心道:“我今日運氣不會那麼差吧?”心裡想著,卻忍不住跟樓上窗邊的花無憂丟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那意思是,來了一個不怕事的主,要不要告訴這家夥這地方危險?換一處雅座?
花無憂白了夥計一眼,那意思分明是看熱鬨不怕事大的眼神。
夥計心一橫,心道你是掌櫃都不怕,我一個光腳的夥計怕個屁,就怕你一會打爛了東西,沒有人賠。
於是一路小跑,進了涼亭,問道:“公子幾人,要吃些什麼?”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上兩副碗筷,把你們拿手的好菜上幾樣吧,不差錢!”
說完伸手之間,在桌上排出了五枚金幣,看了烏鴉一眼,繼續說道:“這些錢先拿去,不夠等我吃完了再打賞你。”
夥計一看頓時一喜,這出手就是五枚金幣,這樣的客人他可不多見啊。
當下一邊擦桌子,一邊高聲吆喝道:“公子稍等,我這就給您端茶水過來。”
出了涼亭,夥計跟樓上的花無憂比畫了一下手勢,意思這可是一個有錢的主,不差錢。
花無憂卻瞬間想起了什麼,心裡咯噔一下,心道不好,你這是真的來我這地方找碴啊?
開店這麼多年,他隻遇到過兩回飯還沒吃,便先扔出金幣砸人的主。
一個是當年那個已經消失的殺神,一個就是今日的少年,問題這家夥分明隻是帶著一隻烏鴉。
一人一鳥,要鬨她的梨園?
這分明是先付過了錢,我便是大爺,就算天塌下來,老子不走,誰也拿我沒辦法。
想到這裡,花無憂終於忍不住移步往樓下走來,她要試著勸說一下,畢竟沒事誰願意打來打去?.
烏鴉聽著園子裡的絲竹之聲,嘻嘻一笑說道:“這地方不錯,大爺吃飯還能聽曲,比你那山上好玩。”
說著,他湊近李修元,眼珠子轉了轉,低聲問道:“你說,那些家夥會蠢到自己送上門來,給你搸嗎?”
李修元低頭沉思,隨後笑道:“你說得不錯,這園子裡的事不用你管,一會聽我的吩咐,按我們計劃的去辦。”
烏鴉嘎嘎地笑道:“那事啊,那事包在我身上。”
李修元淡淡一笑,說道:“你信不信,當年我曾在這裡砍了幾千個腦袋,都是想要我命的家夥……”
烏鴉吐了吐舌頭,笑道:“不信。”
就在此時,端著一壺茶的花無憂走進了涼亭之中。
一邊往桌上的杯裡倒上茶水,一邊兀自說道:“公子這裡離那表演的看台遠著呢,不如換到前麵的雅座去?”
烏鴉看了一眼李修元,眼見他沒人反應。
便揮動著翅膀嚷嚷道:“不去,大爺今天就坐在這裡,哪裡都不會去。”
花無憂嚇了一跳,她沒想到眼前這烏鴉竟然會說話,當下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它的翅膀,嚇得烏鴉撲騰一聲飛上李修元的肩膀上。
呱呱說道:“不許動手!”
李修元淡淡一笑,說道:“這裡人少涼快,我就坐這裡了,掌櫃不用替我們操心。”
花無憂一聽,不由得有些頭暈,感覺眼前之人有幾分似曾相識,又有幾分陌生,心道你這是故意找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