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可能!”
楚風堅決反對道:“我那兄弟在落霞山待了多久?要給她們的機緣,在山上就給了,何必等著現在打仗的時候才破境?”
楚飛煙聽著天空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可不是洞天境的劫雷,這是超凡境的。”
楚風淡淡一笑:“有可能是百金城某個隱世的大佬,等著魔域大軍被消滅了,才選了今天這樣一個安靜的日子破境吧。”
清月公主望著滿天的金光,扭著往客堂裡走去。
既然不是李修元的劫,她也不再關心了,一邊問道:“李修元今天夜裡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吧,我要是他……也得等到天亮,才回來睡一覺。”
哈哈一笑,楚風看著楚飛煙說道:“你得問問花天宇,妖域的大軍來了沒有,畢竟過不了幾天,大軍就要出發了。”
楚飛煙點了點頭,回道:“他已經去了城外,想必今天夜裡不到,便是明天上午了。”.
楚風歎了一口氣,坐在桌前嘀咕道:“看起來有這麼多厲害的人物,可是到頭來,卻需要我那兄弟打頭陣。”
清月氣得捏著他的耳朵說道:“你怎麼不跟他一起去?”
楚風一邊嗷嗷直叫,一邊回道:“我想去,他不要啊!”
城外的劫雷響了半個時辰,驚了城裡的無數的修士,連著君不語等人也皺起了眉頭。
他跟楚飛煙一樣,若不是知道李修元的情況,他肯定會以為是自己的兄弟在破境渡劫。
隻有金光下的梨園主人花無憂,一邊享受著天降神光,一邊靜靜地換了一件羅裙。
掏出梳子一邊打理一頭被劫雷轟亂淩亂的秀發,臉上卻是淚水直流,心裡歎了又歎。
最後一道劫雷她已經傷痕累累,眼看就要死要劫雷之下。
卻因為少年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張符紙,便是這一張薄薄的符紙,讓她扛下了最後一道恐怖的劫雷,成了超凡之境的修士。
往後的歲歲年年,她再也不用看來來往往大爺們的眼神了,自己也是這一方世界的傳奇人物。
想想,當年跟少年還是初見。
少年一怒為紅顏,砍了不知道多少人頭,嚇得城主大人親自派了師父來賠罪。
轉眼過去數十年,自己的一身修為早就超過了那個不知躲去了何處的城主大人,而少年,依舊是少年。
一個沒有靈氣的少年,一個如此平凡的少年,卻統領著大軍,獨自一人斬了來自魔域的城主人。
那可是一個讓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修士啊,前後不到兩個時辰,就成了少年的劍下亡魂。
抬頭望著漸漸散開的黑雲,露出來的半個月亮,花無憂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自言自語道:“明天,我應該如何感謝你呢?”
子時將儘時分。
忙了兩個時辰的烏鴉自黑夜裡飛來,落在李修元的肩膀上麵。
輕聲說道:“那娘兒們竟然破境渡劫了,這下她豈不是超凡境的狠人了?”
忙碌了兩個時辰,李修元也準備歇息了,抬頭望著天空的半輪月亮,眼見又躲進了烏雲之中。
想了想笑道:“她也是一個不容易的女人,能在百金城這種虎狼之地,活到現在,算是一個奇跡了。”
在他看來,花無憂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厚積薄發突然那道門檻,隻怕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時機了。
畢竟超凡境的修士,對修羅天域可不是大白菜。
烏鴉眼見李修元沒有離開的意思,也老老實實地等著,想想天亮的時候能睡覺就行了。
靜靜地,李修元趁著天黑又往前走了半裡地,直到前麵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這才隱入黑暗之中。
帶著烏鴉悄悄往桃源的出口處飄然而去。
當年桃源的大陣便難不倒他,更不要說眼下這個陣大陣都算不上的玩意了,今夜累了,明天再來。
一路往前,直到兩人掠出桃源,值守的將士也沒有發現一道淡淡的黑影,往茫茫夜色中而去。
烏鴉嘎嘎笑道:“回到百金城,大爺要往死裡睡,明天誰都不許吵我。”
李修元哈哈一笑:“彆急,這才第一夜呢,還有三個晚上,慢慢來。”
就在他回到小溪邊,打算洗漱一番去取馬兒的時候,身後的夜霧之中,忽地傳來一聲嘶吼。
如深淵之下的惡魔仰天狂嘯,一道黑霧竟然往小溪邊洶湧而來,嚇得不遠處樹林邊上的馬兒叫個不停。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拍著烏鴉的翅膀說:“去,看著馬兒彆讓妖獸傷害,我去會會這家夥。”
烏鴉點了點頭,心道回城大殺神離不開馬兒,便拍著翅膀往馬兒飛去。
輕輕地落在馬兒身上,吼道:“彆叫了,大爺不是來保護你了嗎?”
馬兒又嚇了一跳,當即不再吭聲了,好像知道眼前的烏鴉比那妖獸更可怕一樣。
站在小溪邊上。李修元冷冷地注視著洶湧而來的黑霧,夜風迎麵拂來,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一陣嘶吼聲中,同時傳來了一陣吼叫,似蛟龍出澗,又似餓虎躍下巨石。
一道凶氣回蕩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聲音越來越恐怖,離他越來越近。
不遠處的烏鴉大聲地叫道:“大殺神,說好了,把這家夥砍了,你還欠我一頓燒烤,我們明天就烤這家夥!”
李修元搖搖頭,冷冷地說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