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腳尖輕輕地點在竹筒之上,左手拈花自腳下一汪水渠中借了一滴若水,人若佛子躍上半空。
一刹那間,一道淡淡的金光閃耀,如廟裡的佛像再現塵寰。
公孫驚羽感覺到危機來臨,臉色微變,淩空而起,周身靈氣湧動,手握靈劍欲要一劍斬佛。
隻見一滴若水自李修元腳下緩緩升起,最後落入他的拈化之手,於頃刻間化作一道月光下的若水之劍。
就在公孫尺羽手中之劍刺到他跟前三尺之地之時,刹那斬出。
一道若水幽光,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閃耀著光芒,往公孫驚羽迎麵斬來。
“一滴水而已……”
不等他話音落下,隻聽“哢嚓!”一聲響起。
精鋼鑄的頭盔瞬間裂開,公孫驚羽一頭亂發瞬間自頭盔中甩出,如夜霧中的鬼魅一般。
隻見若水之劍斬過公孫驚羽的側臉,斬出他身後數十丈遠的一幫黑衣將士……
“啊……”當下有人被這一道劍氣的餘威所傷,再度染血飛出,一道鮮血染紅了茫茫夜空。
“一滴水,可以斬你!”
如一片青青竹葉,李修元緩緩自空中落下,站在了恍若護城河水的岸邊,冷冷地注視著倒飛而去的公孫驚羽。
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
天空的烏鴉發出嘎嘎的喊叫:“殺人了!大殺神又殺人了!”
公孫驚羽心中一震,超凡之力運轉,頓時,一道光華出現在漫漫夜霧之中,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耀眼至極。
在他身後之前那聲慘叫已經停止,顯然是一劍之下便身死道消,脆弱的生命一如夜空中劃過天邊的流星。
“殺了那個惡魔!”
“公孫將軍,殺了這個小子!”在他身後,響起了一幫將士的吼叫聲!
突如其來的變化,便是公孫驚羽也是一瞬間的無所適應,回劍稍慢,莫說身後的將士,便是他也差一些為麵前的少年所傷。
一招之下便露出破綻,公孫驚羽嚇得凝聚罡氣護體。
而李修元拈花之手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月光下的他一身黑衣,手中無劍,就跟走錯路來錯地方的鄰家少年一般無二。
“可惡啊!”
公孫驚羽忍住臉上的劇痛,伸手抹去一縷血珠,緊緊地握住了手裡的靈劍,旋即,周身超凡之力如猛獸一樣往不遠處的少年撲去。
“嗖!”地一聲。
不等公孫驚羽這爆發的力量近身,李修元便往一側輕輕地飛掠而去,一道劍氣如虹,自公孫驚羽的靈劍斬向茫茫的水中。
“嘩啦啦!”一道衝天的水浪激上半空,瞬間落下,打濕了公孫驚羽的一身盔甲,卻連李修元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呱呱,我都說了,大殺神出手,你必死啊!”
夜空中的烏鴉發出一陣陣喊叫,連幾裡外軍營中未曾入睡的清月公主也皺起了眉頭。
輕輕推醒身邊的楚風,跟他凝聲說道:“大元帥在桃源路口跟對方的大將軍廝殺,你要不要去看看?”
楚風揉著眼睛,放出神識往桃源路口望了過去。
望著夜空中烏鴉興奮的模樣,望著水邊李修元風雲不驚的神情,搖搖頭道:“不用,我們就在這裡看看就好。”
清月公主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難不成,大元帥不放心那一幫夜裡的暗哨,過去檢查,不料遇到了對方的大將軍?”
楚風淡淡一笑,回道:“他睡了一天閒得沒事,總得給對方找一些麻煩,要不怎麼做大元帥?”
清月公主氣得伸手捏著他的耳朵,笑道:“為何你跟花天宇不敢去找敵人的麻煩?”
楚風脖子一梗:“我們是將,要服從大元帥的命令。”
彆說清月公主,便是隱身在河岸邊茫茫夜色中的暗哨,在李修元一葉渡河的時候,便已經瞬間驚醒。
隻是當他們看大元帥隻身跟對方的將軍戰在一起,對方並不強行渡河之意,便沒有一個人吭聲。
這些家夥牢記使命,敵人不渡河不進攻,絕不發出警報。
連番受挫,公孫驚羽心中怒火難抑,當下麵露殺機,雙腳往前踏出,手裡的靈劍再斬出一道恐怖的劍氣往李修元而去。
李修元再退,右手掐了一個佛印,一時間虛空生蓮,一朵朵蓮花在水邊綻放。
隻是眨眼之間,便在他身前身後結成佛法之界。
月光照耀著水邊的佛蓮,公孫驚羽凝聚出來的超凡之威瞬間減弱,在幽幽的月光照耀之下,一身護體罡氣正在崩潰。
“我跟你拚了!”公孫驚羽氣得再凝聚真氣,挺直了手裡的靈劍。
而他身後數十個將士迅速反應,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在桃源路路口結成了一個簡單的劍陣。
一來為大將軍助威,二來防備眼前的少年突然間衝進桃源。
立於水邊的李修元如如不動,冷冷地注視著公孫驚羽斬來的一劍,隻見一道劍芒斬過,卻在李修元揮手之間,以一滴若水之力斬退。
眼見拿不下眼前的少年,公孫驚羽一身修為瞬間爆發,“鋥!”的一劍再斬,如一道閃電往李修元的胸口直斬而來!
李修元周身佛光閃耀,在公孫驚羽劍芒斬來之際,終於拿出了自己的輪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