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大夏,有一條江名為龍江。
整條龍江起於大夏龍脈昆侖山,途經大夏十三個省,最終歸於大海,曲轉蜿蜒,猶如一條巨龍般守護著大夏。
而雲城,正是龍江所經之處。
此時,在雲城西南方向的龍江江畔一座涼亭中。
一位男子背負著雙手,麵朝龍江。
他大約三十歲的樣子,容貌俊美異常。
豐神如玉,唇若點朱,姿質風流,儀容秀麗。
眸子如星空般深邃,似乎容納了日月星辰。
他身穿一席白衣,纖塵不染。
他的衣襟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但他卻一動不動,那深邃眸子一直看向遠方,滿臉堅毅。
而亭子外不遠處,則站著一名中年男子。
他直勾勾地盯著涼亭中的青年,麵露崇敬之色,喃喃道:“這個世界太黑暗了,讓人心生懼意,而二殿下則是這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燃燒自己,驅除這個世界的陰霾。”
“天下何人配白衣,唯有武盟薑無殤!”
不多時,一名老者急匆匆地來走到了中年男子麵前,喊道:“山河!”
“陳山河見過大長老!”
陳山河扭頭看向李誌明,極為客氣地拱手道。
“不敢當,不敢當,你在武盟總部的職位,比起我可高多了!叫我李誌明就好了!”
李誌明趕緊擺手道。
陳山河點了點頭,隨即道:“二殿下已經在裡麵等你了,快進去吧!”
“好!”
李誌明麵色一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陳山河一起快步朝著涼亭走去。
“二殿下,李誌明到了。”
陳山河恭敬開口對那名青年道。
“李誌明見過二殿下!”
李誌明也趕緊朝著青年拱手道。
聞言,青年緩緩轉身,露出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大長老,免禮!”
“坐吧!”
青年來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隨後親自倒了三杯茶水:“在我這裡,沒有地位尊卑之分!”
見狀,李誌明不由得露出幾分敬佩之意,隨即與陳山河一起入座。
“二殿下,總部傳來的消息,不是說你一個月後才來嗎?”
李誌明疑惑道。
“一個月後?一個月後,恐怕江省武盟早就做好了應付我的準備了吧?”
青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麵色一正:“這一次,我勢必弄清楚江省武盟所有情況,肅清風紀,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大長老,說說這些年,你暗中調查的結果吧!”
“是,二殿下!”
李誌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些年,我搜集了很多江省武盟成員以權謀私的證據。其中就包括五長老董永昌,四長老孫四海,三長老向望春!”
“至於二長老顧凱同,我並沒有他實質性的證據。不過,我卻調查到他與五長老關係非同一般,很多事情似乎都是他指使五長老做的。我相信,隻要能撬開五長老的嘴,讓他指認二長老,就能定二長老的罪!”
聞言,青年輕哼一聲:“那顧凱同乃是大殿下的人,警惕性必然很高!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隻是時間問題。”
大殿下的人?
李誌明麵色一變:“二殿下,既然他是大殿下的人,要是抓了他,大殿下恐怕會對你發難!這對你競爭武盟候選人之事極為不利啊!”
“他發招,我接著就是了!”
青年態度堅決道:“在肅清武盟風紀麵前,我個人的事情算得了什麼?”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問道:“那江省武盟的堂主郭晉堂呢?他有沒有問題?”
沉吟片刻,李誌明回道:“此人表麵看起來隻能說,他並不算是一個稱職的堂主,因為他對武盟弟子的一些違紀行為,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同樣,我並沒有發現此人做過什麼違紀的事情。”
“如果他隻是這樣的話,那就按瀆職處理,將他貶職便是。”
青年捕捉到了李誌明話中的兩個字眼:“但……你說表麵?是什麼意思?”
“我也說不清楚。”
李誌明解釋道:“我總感覺,此人有些邪性,感覺他像是一條隱藏得很深的毒蛇!”
“要不,他就如表麵上看起來這般,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要不他就是一個喪儘天良,壞事做儘的惡魔!隻是我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聞言,青年眉頭緊皺:“目前,我隻能在暗處,無法出麵。如果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能否讓他露出馬腳?”
“哎!”
李誌明歎了一口氣,吐出一個字:“難!”
“我在江省武盟待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他的任何端倪,所以即使再給我一個月,也無濟於事!”
“除非,二殿下能給我一個幫手!”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青年笑了笑,饒有興趣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
“誰?”
“蘇南天!”
蘇南天?
聽到這個名字,青年眸子猛然一縮,當場愣住了。
“可是來自江城的蘇南天?”
這時,陳山河在一旁問道。
“我調查過他,確實是來自江城。山河,你認識?”
陳誌明像是想到了什麼,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曾在江城武盟當過舵主,能認識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