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道，“所以，你也算成功了。”
對方刻意提到王冕說他父親不仁，想要獨吞秘境，隻怕就是為了激怒他，讓他和王冕開火。
對方的話，也確實讓他很憤怒。
不過，在他的心裡，王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管對方說不說這樣一番話，他也必死對方。
聽此，賀樹笑了，“我自然是相信的。”
“我們雖然是被王冕蠱惑，但楚家被滅，確實是因為我們，你找我們報仇，這也是應該的。”
“但王冕和逍遙侯才是主謀，我們死了，他們卻逍遙自在，這也太不公平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動手吧！”
說完，他直接閉上了眼睛。
他逃不掉，也說服不了楚臨淵，也就懶得再反抗。
“你不能殺賀叔叔！”
此話一出，沈慧穎立馬向楚臨淵大叫。
“好，我不殺他。”
楚臨淵看了她一眼，點頭道。
這讓沈慧穎的妙目不由一亮，臉上也露出欣喜之色。
她正要感謝，楚臨淵卻話鋒一轉，繼續道：“你自裁吧！”
“你，你……”
沈慧穎氣得直跺腳。
然後，那身前的兩個大兔子被激怒了，不停地蹦來跳去，好像要掙脫束縛一般，讓人眼前不由一亮。
這時，賀樹也睜開了眼睛，臉色一陣變幻。
“沈老，以後，幽冥殿還是靠你了！”
他向沈老說道。
然後，直接催動先天氣，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嘭！
先天氣激蕩而出，鮮血汩汩而出。
跟著，賀樹栽倒在地，很快沒了聲息。
“何叔叔……”
沈慧穎驚叫一聲，連忙衝了上去，但哪裡還有任何回應？
“賀樹已經死了，你的仇也報了，現在，請你們離開幽冥殿！”
這時，沈老沉著臉，向楚臨淵下了逐客令。
那語氣，極為不善。
“離開？”
楚臨淵嗤笑一聲，“我們之間的事，可還沒完呢。”
“你什麼意思？”
沈老的臉色大變，身上氣息也變得狂躁起來，怒瞪著楚臨淵，“你答應賀樹不為難幽冥殿，你自己說的話，難道不算數嗎？”
“我隻是說，我不滅掉幽冥殿，可沒說此事就算了。”
楚臨淵淡淡地道。
賀樹說出王冕滅楚家的原因，他答應不滅掉幽冥殿，他自然會履行。
而且，看在沈慧穎的麵子上，他也不會滅掉幽冥殿。
聽此，沈老的臉色難看非常。
“說吧，你還有什麼條件？”
他強壓著怒火，咬著牙，恨聲道。
那語氣，滿是無奈。
他不是楚臨淵的對手，而賀樹也已經死了，此時，他連和楚臨淵拚命的勇氣都沒有。
否則，楚臨淵畢竟會趁機滅了幽冥殿，那樣的話，賀樹的犧牲豈不是白費了？
楚臨淵沒有搭理他，而是欣賞地打量著沈慧穎，“你孫女挺不錯的。”
此話一出，沈老的臉色瞬間大變。
“你，你想乾什麼？”
他向楚臨淵厲聲喝道，眼中全是驚恐。
而這時，沈慧穎也愣住了。
她挺不錯的？
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正提條件嗎？怎麼突然提到她了？
那一刻，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咬著嘴唇，不由攥緊了拳頭，但眼神中，卻全是茫然。
楚臨淵沒有理會沈老的憤怒。
他掃了一眼幽冥殿的弟子，然後才看向沈老，幽幽地道：“你的壽命，沒有幾年了吧？”
“看幽冥殿這三位先天境後期，隻怕也沒有踏入先天境巔峰的本事吧？”
他說得很平靜。
沈老的心卻不由一顫，正被說中了心事。
幽冥殿雖然也有幾位先天境後期，但那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除了賀樹，其他幾人根本沒可能衝擊先天境巔峰。
而他已經快兩百歲了，沒幾年壽命了。
這也是他不惜代價的保賀樹的原因。
賀樹就是幽冥殿未來的定海神針。
可現在，賀樹死了，而他也沒幾年可活了。
他在，沒有人敢打幽冥殿的主意。
但若他的壽命耗儘呢？
沒了先天境巔峰坐鎮，幽冥殿的實力將大打折扣，將會成為大勢力的肥肉。
賀樹知道王冕和逍遙侯搶奪了楚家的秘境，這秘境隨時都有泄露的風險，逍遙侯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賀樹，甚至滅掉幽冥殿？
就是因為沈老的存在。
沈老已經將先天境推到了極致，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踏入了天人境，實力強大，哪怕是逍遙侯，也不敢將幽冥殿逼得太狠。
當然，隻要賀樹管住自己的嘴，逍遙侯和王冕也不會真的為難幽冥殿。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老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憤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楚臨淵沉聲喝問。
楚臨淵說的是事實，他也不想反駁，更無力反駁。
“想過幽冥殿的出路嗎？”
楚臨淵再次笑著問道。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老越來越煩躁了，“何必拐彎抹角？”
聽此，楚臨淵失笑搖頭。
“我隻是在提醒你現實。”
他的語氣低沉，“你活不了幾年了。”
“當你死的那一刻，幽冥殿也會隨之衰落，成為彆人的肥肉。”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沈慧穎，“你的孫女這麼可人，嘖嘖，下場可想而知。”
“我的身邊，正好缺一個婢女，與其便宜彆人，比如讓她給我做婢女吧。”
他的臉上笑意盈盈。
做楚臨淵的婢女？
此話一出，沈老和沈慧穎都是瞪大了眼睛。
沈慧穎的天賦極高，極得沈老看重，寵溺，在幽冥殿的地位非常高，楚臨淵卻讓她做婢女？
這簡直就是羞辱人啊！
“你欺人太甚！”
沈老氣得暴跳如雷，不斷的怒吼著，身上氣息更是不停的湧動，隻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你竟然讓我做你的婢女？”
沈慧穎瞪著漂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楚臨淵，“你，你太過分了！”
對她來說，這就是最狠的話吧？
“這是你們的機會！”
楚臨淵淡淡一笑，揚著眉，傲然的道，神情間全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