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不停地,呢喃著蕭玄睿的名字:“睿兒……睿兒。”
皇上紅著眼睛,揪著袖子擦了一把眼淚。
方才對蕭玄睿那滿腔的怒意,在看見趙貴妃這張慘白無血色的臉時,早就蕩然無存了。
——
蕭玄睿沒去看趙貴妃,他當即便出了皇宮,趕往宴王府。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兵符。
如果能得到兵符,他不介意,將自己的真麵目,顯露在皇上麵前。
反正,隻要他母妃在一天,依著父皇對母妃的癡情,父皇就不會將他如何的。
嗬,如今的南儲,已然成為了他掌中之物。
誰知,蕭玄睿剛剛到了宮門口,他便遇見了蕭玄墨。
蕭玄墨態度非常恭敬地,向他行禮。
“二皇兄。”
蕭玄睿端坐在駿馬之上,居高臨下的凝著蕭玄墨,他眼底掠過幾分輕蔑。
他從未將蕭玄墨放在眼裡。
即使,蕭玄墨躲過那一場死劫,即使他現在得了父皇的看重,在他眼裡,蕭玄墨還是如螻蟻一般,根本不足一提。
“五弟沒走啊?你一直留在這裡,是在等著本王嗎?”
蕭玄墨紅了眼眶,一臉傷懷:“臣弟也想去宴王府,吊唁一下皇叔。還望二皇兄,能夠應允,讓臣弟也跟著一起去。”
蕭玄睿蹙眉,對蕭玄墨可謂是厭惡至極。
凡是阻礙他得到太子之位,登上皇位的絆腳石,他都討厭。
他不想繼續與他浪費口舌。
“你想跟,那就跟著吧。隻是,本王要先警告你,到了宴王府,你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千萬不要耽誤本王辦正事。宴皇叔死了,宴王府群龍無首,本王得去籌備宴皇叔的後事,可沒空搭理你……”
蕭玄墨低聲應道:“皇兄放心,臣弟不會打擾你,礙你事的。”
蕭玄睿再沒說什麼,當即便揚起馬鞭,駕著駿馬,朝著宴王府疾馳而去。
蕭玄墨緊隨其後。
——
大概半個時辰,蕭玄睿到了宴王府。
宴王府的門口,沒有一個護衛,顯得很是蕭索。院內的哭聲,隱隱的傳出來。時不時地有百姓走過來,圍在王府門口,屈膝跪在地上拜上一拜。
有不少百姓,還跟著低聲哭了起來。
就這麼一小會兒,宴王暴斃的消息,已然傳遍整個京都了。
蕭玄睿看著這一幕,眼底掠過的滿是喜色。
北地的兵符,肯定已經被趙炎找到了。
他就等著,趙炎將兵符交到他手上了。
蕭玄睿翻身下馬,理了理衣著,趁著沒人注意他,他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麵容,偷偷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很快,他一雙眼睛泛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