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誅你九族啊!”她隨口扣大帽子。
屈修文被扣懵了。
他今日是偷偷跟長瑤出來約會的,天晴日麗,就租個小船來遊湖,結果,半路途中,正正看見精致巨大的畫舫甲板上荒唐的場景。
蕭嬈——他老婆被幾個俊美侍衛圍在中央喂水果!
紙醉金迷啊!
美男環繞啊!
屈修文就覺得,那些果盤,那些女伎,那些侍衛,有一個算一個,全化身成綻青碧綠的一品大綠帽,一頂接一頂,砸得他眼冒金星啊!
先不管愛不愛,他是男人,是蕭嬈的相公,這樣的打擊,天下哪個爺們受得了?
屈修文不行!
他的怒火把理智燒退,完全沒想後果,也顧不上殷長瑤的尖叫阻止,他駕著小船直接撞向畫舫。
然後……
結果很明顯。
一艘兩人乘的小船,一幢三層高的畫舫,兩兩相撞~
畫舫有點晃。
小船沉了。
屈修文和殷長瑤落水,多虧畫舫管事派人打撈,否則,他倆真要進龍宮裡‘水震’了!
“你,你強詞奪理,蕭嬈,明明是你荒淫,讓我屈家名聲掃地,成為笑柄,你,你血口噴人!”
“誰要造反?”
這帽子是能隨便扣的嗎?
屈修文臉色煞白,完全沒想到,話題怎麼轉到這上頭了?
不對啊,他應該占理的?
“本宮是皇族,是帝姬,你一個臣子敢用船撞本宮的畫幅,就是試圖行刺皇親啊!”
蕭嬈嗤笑,眸光微冷,“你不承認嗎?”
“你的船在湖裡沉著呢,用不用本宮派人給你找撈上來啊!”
“我,我……”
屈修文詞窮了。
他本就不善長舌辯,況且他那事做得魯莽,想辯都無從辯起!
“殿下,您彆欺人太甚了,駙馬也是無心犯錯,您是理國公府的兒媳,是駙馬的妻子,哪怕您是公主,但天分陰陽,男女乾坤有彆,您這樣肆意,大大傷了駙馬的顏麵,他一時氣惱,失了些分寸……”
殷長瑤看情郎被為難,心中憤憤,又惱恨蕭嬈的態度,不由站出來侃侃而談。
她的眉眼間,帶著些居高臨下的教訓,“您為什麼要咄咄逼人呢?”
“這些日子,你的行事作風那樣荒唐,理國公府和駙馬都看在皇後娘娘的麵子上,沒對您說什麼,甚至幫您攔了禦史上奏的折子,他們那樣大度地寬容了您!”
“您為什麼不能包容駙馬一點小小的錯?非得上綱上線?”
“造反,誅連九族,那是多大的罪過?您到底懂不懂啊?那要死很多人,連累很多無辜的,你那樣輕描淡寫地說出……”
“殿下啊殿下,您真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
殷長瑤長歎,一副知書達理,悲天憫人的模樣。
畢竟,在顯慶帝的幾個公主,都名聲不顯的情況下,身為攝政王唯一的妹妹,殷長瑤可是京中貴女們的領袖和榜樣。
她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然而,蕭嬈不想慣著她。
“殷長瑤嗎?”
她呢喃,徐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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