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廟祝被蕭家夫妻的給架住了。
在縣衙裡,他完全說不出一句‘不管’來。
蕭夫人哭訴,跪在地上,抓著他的手哀求。
蕭縣令一口一個‘老神仙,我們全家的性命,都交給你了……’
他就有點上頭。
又有些可憐他們。
於是!
“我這個嘴啊,咋這麼欠呢!”
許廟祝哭喪著臉,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小耳光。
他怎麼能答應蕭家夫妻,這事交給他來管?他肯定辦明白呢?
那是牡丹仙子啊。
是仙山老母的義女,堂堂天仙,他一個凡人,連飛升都未曾?
他拿啥管?
那麼能攬事呢?
他一臉焦慮,有心想反悔,但,隻要一想到縣衙裡,人家蕭縣令夫妻是相信他,才恭恭敬敬把他送回海口,還給了兩千兩銀子。
他不幫嗎?
虧心啊!
銀子燙手啊。
他無顏麵對蕭夫人啊。
但幫……
怎麼幫?
就他這點修為,到牡丹仙子跟前,估計連手都伸不出來,就讓人家拍扁了。
仙凡有彆。
不是開玩笑的啊!
許廟祝在九天仙尊廟裡想了兩天,最終,“罷了罷了,我做完我能做的,蕭大人,你們全家如何,就看天命吧。”
他歎息著,把手中的
信扔進火盆。
隨後,用全身法力,燃起了三柱告神香。
指粗香,慢慢燃燒起來。
香霧升騰。
許廟祝臉色蒼白,渾身汗濕,卻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
方壺島內。
白澤仙尊麵沉如水,他剛剛把那偽走火入魔的狀態驅除,準備前往地獄,請地藏王菩薩身邊的諦聽神獸幫個忙。
找找那個女魔。
諦聽:天生通明之獸,辯世間萬物,能聽萬物之心。
他若肯出手,應能找到那女魔的下落。
白澤仙尊跟諦聽挺熟的。
畢竟都是神獸嘛。
他有把握,諦聽會願意幫忙,雖然,咳咳,去見這種一個照麵,就能通人心的朋友,他和女魔那水底,咳咳,肯定瞞不住。
但白澤仙尊顧不得許多了。
他要先把人找出來,然後,然後……
白澤仙尊眉間朱砂痣越發紅了,他猛地站起身,剛要出殿門,突地,外間,一道白色微光破窗而入。
是封信。
由告神香的霧氣攏著,飛入大殿。
白澤仙尊擰眉,看著那信,眸光微暗,想了半刻。
啊!
這氣息,是他凡間道場的。
九天仙尊地位不凡,六禦之一,在凡間殿宇無數,單由官方建造的就有一千
九百六十座。
百姓們自發建的,更是多不勝數。
但這些廟宇裡,隻有海口那一座是白澤仙尊承認,繼他真正道統的。
這座廟自封神就存在,至今已經有三千年。
換了四十多個廟祝了。
白澤仙尊不知道,如今海口道場是誰在管理?畢竟,對他來說,凡人就是朝生暮死的存在,想讓他認清,那得飛升天庭,進了方壺島,拜在他門下,做個仙侍之類……
但,他認得清告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