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垂著淚。
“疼死小爺了,你這個賤婢,你會不會上藥啊?拉出去打死她!”
內寢床榻裡,魯立人披頭散發,臉色慘白,拍著床輔罵人。
他上身披著薄薄的被子,下身光裸趴在床上,屁股青紫一片,隱隱還有血跡,顯然是剛剛挨完板子,他身前腳塌上跪著個丫鬟,正在給他上藥。
但弄疼他了。
“奴婢該死,求世子爺饒恕。”丫鬟握著藥瓶,瑟瑟求饒,結果,手上一顫。
許多藥末落在傷口上了。
“啊啊啊!狗奴才!”魯立人疼得滿臉大汗,他齜牙咧嘴地伸手打人,然而,這個動作太大了,伸到他的傷口。
“天啊啊啊!”
他倒抽了口涼氣,放聲痛哭。
丫鬟見狀更害怕了,一時僵硬著跪地,一動不敢動。
哭聲震天響。
寢室外,魯春曉狠狠擰眉,高聲喊了句,“阿弟快住聲吧,玲瓏好好給世子上藥。”
“我們還有正經事要談呢!”
“哦,哦!”
自幼喪母,姐弟相依為命,魯立人很聽姐姐的話,聞言抽搭兩聲,就忍下疼痛不動了。
丫鬟玲瓏也慌手慌腳地應了聲,“諾”,隨後,便仔細上藥包紮。
很久,魯立人被收拾整
齊,蓋好被子。
魯春曉走了進來,環視一圈,“你們都退下吧。”
“諾。”
下人們恭身離開。
寢室內,僅剩下魯家姐弟。
魯春曉坐到榻邊,伸手摸著弟弟的頭發,默默垂淚,“阿弟,蕭嬈那賤婦,真是我們命裡的克星,她嫁進來沒多久,就,就把祖母和爹爹蠱惑了,我們姐弟倆都快沒站腳的地方!”
“怪不得,怪不得人家都說,後娘沒好人,嗚嗚嗚,我看她是要整治死我們,給她未來的孩子挪地方了!”
“嗚嗚嗚!”
“姐,你說得對,就是蕭嬈那賤婦讓爹打我的,她,她沒嫁進來之前,爹從來沒碰過我一個手指頭,但是,但是現在……”
魯立人滿臉是淚,眼裡充滿仇恨。
他是真受不住了,13個小時學習製,一百二十遍的輪回,就是那等真刻苦的人,都得被熬掉一層皮,更何況,魯立人本身就是學渣,以往的學習量……
一個月都沒有兩個時辰。
眼下這種強度,對他來說,完全是虐待,他當然完不成,偏偏,魯詠誌被蕭嬈打了‘雞血’,一心沉浸在詩書傳家,父子雙狀元,名揚大周,位列世族的美夢裡。
他勒逼魯立人。
並
且,在他不聽時狠狠罰他,先是訓斥,後是戒尺,最後是板子……
雖然都不嚴重,但架不住次數多啊,一天三頓帶宵夜,誰能承受得了?魯立人滿心怨恨,“姐,我饒不了蕭氏賤婦,我知道,你也恨她,她不讓你嫁高門,拿捏你的婚事!”
“她就是奶娘說的,世界上最最惡毒的繼母,你說,我們怎麼收拾她吧!”
“你比我聰明,你出個主意,我都聽你的!”
魯立人邊哭邊說。
魯春曉抿著唇,沉默片刻,“阿弟,若說主意,我到是有一個,母親老家那幾個庶脈族人,這幾年進洛陽了,因為當初,他們跟父親和母親爭奪宋家遺產,爹娘都不愛理他們,但自從娘去世後,我到是一直跟他們有聯係。”
“對當年之事,他們已經後悔了,也一直想挽回和咱們家的關係,所以,我想著,要不然,就讓他們送一個女孩進府裡,給爹爹做妾吧。”
“他們是娘家的遠親,都是姓宋的,進府來肯定得是貴妾,她無依無靠,就要跟咱們親近,爹那樣愛重娘,會對她族妹好的,咱們在幫忙敲敲邊鼓,扶持她……”
“到時候,蕭嬈失了爹爹的信任,肯定要被擠到天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