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猜測相對仁慈:刺殺者突然對殺死施密特失去了興趣。
另一種猜測則更合乎邏輯:今天並不是刺殺者決定殺掉施密特的日子,所以它沒有下手。
維克多利婭立刻將老人送去了醫院搶救,隻是她自己也明白,此刻的搶救究竟是真的在挽救老人的性命,還是在單純延長他的痛苦,那很難說。
她不願細想。
從阿維納什派來的人那裡,維克多利婭初步了解了今晚發生的一切。她聽到一半,就立刻意識到了阿維納什今晚真正在做的事,一股怒火在她心底升騰。
在施密特推進手術室以後,她和幾個同僚直接在醫院裡睡了幾個小時。
清晨時分,她們從醫院離開,11月2日的朝陽正從東方冉冉升起。
所有人都意識到今晚大概率有一場異常艱辛的戰鬥,但沒有人談論這件事,回想起昨晚施密特的慘狀,有的人暗暗心驚,心懷憐憫,有的人則完全陷入了興奮態,她們血液中的戰鬥渴望被驟然喚醒,恨不得下一秒就天黑。
維克多利婭讓今晚作戰的主力們繼續回公寓休息,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回到警署去找阿維納什。
……
警署內的阿維納什,此刻也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一見麵,阿維納什就開口道:“你把裡希弄到哪裡去了?”
“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就不用管了。”維克多利婭淡淡回答。
阿維納什感覺到了對方態度的微妙變化,不過他並不在乎,“辛苦你,我還需要你儘快把這份影像送回ahgas的數據分析中心——”
“先讓我看看再說。”維克多利婭再次打斷了他。
眾人關上了會議室的燈,維克多利婭挑了個離阿維納什比較遠的位置坐下。
當屏幕上出現昨晚的戰鬥畫麵,阿維納什的下屬之一也開口:“經過昨晚初步的畫麵分析,我們估計刺殺者的身高在2.12~2.23米之間,體重在80~85kg左右,當然具體數據還需要等現場的痕跡分析;刺殺者為左利手,它的大部分發力動作都是用左手完成的,同時它的——”
“安靜。”
維克多利婭凝視著畫麵上的刺殺者,阿維納什則一直打量著她的表情。
顯然,維克多利婭對這份影像非常感興趣。她的眼睛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從屏幕上離開過,身體也稍稍前傾。
然而,隻是過去了十幾秒,維克多利婭的神情就從最初的聚精會神,慢慢變得迷惑不解。
她眉頭緊鎖,滿眼不可置信的目光,隨後,一瞬的“頓悟”在她眉宇間閃現,她整個人往後倒在椅背上,右手按著額頭,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似的,陷入了更大的難題。
視頻並不長,當會議室的燈重新亮起,阿維納什聽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反應令阿維納什感到不解。
他十指交握,置於身前,低聲道:“你覺得如何?這樣的畫麵應該足夠基地進行動作分析了吧。”
維克多利婭沒有立刻回答,她兩手捂住了眼眶,輕輕按壓著。
“……這哪是什麼‘刺殺者’,”她凝視著畫麵,“這分明是‘嘉舍醫師’。”
為什麼它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