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平靜地咀嚼著,過了一會兒才答道:“……等過吧。”
“那滋味,不好受吧?”
“確實。”赫斯塔望著前方,“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唐格拉爾冷笑了一聲。
“但等待通常是值得的。”赫斯塔忽然微笑側目,“隻要結果美好,過程裡的煎熬都會變成甜蜜的回憶——這是我的一點體會。”
“嗬,回憶,”唐格拉爾捏緊了手中的餐刀,“你是覺得——”
“去喝杯牛奶吧,子爵。”赫斯塔輕聲道,“不管你是在等什麼,你都最好能做好隨時迎接它的準備。”
說著,赫斯塔回頭望向不遠處的佐伊,“你也跟著他在這兒待了一整晚嗎?”
“我是天快亮的時候來的。”佐伊冷漠答道,“反正我不困,他愛怎麼發瘋怎麼發瘋好了。”
唐格拉爾死死盯著赫斯塔,他琢磨著那句“隨時迎接”的意思,一時間不太確定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赫斯塔又道:“昨晚我聽索菲說,公爵今天似乎要去墓地轉轉,您會去嗎?”
“還……沒想好呢。”
唐格拉爾沒有把話說太死,他觀察著赫斯塔的表情,不肯放過每一處可能的暗示。
“要是出門,記得多穿一點。”赫斯塔輕聲道,“今天外麵,很冷。”
……
上午九點,維爾福一家乘車出發。臨出行前,阿爾薇拉領著索菲專程去找了一趟特裡莎,希望今天下午能借走優萊卡一小時,讓她陪索菲臨時回一趟公爵宅邸。特裡莎答應了。
這邊談話期間,迦爾文在莊園外與維克多利婭通話,他大致複述了昨晚自己與維爾福的談話,解釋公爵昨夜突然失態的原因,對這個過程,維克多利婭並沒有多問,隻是提醒迦爾文今後溝通時注意態度。
“對了,”維克多利婭想起了什麼,“去羅昂宮這個主意是誰想的?”
迦爾文剛想回答,突然意識到,如果他說了赫斯塔,就意味著突破了昨晚特裡莎頒布的新規則——他擅自做主把任務內容透露給她了,雖然這件事發生在他聽到命令之前。
誠然這件事並非不可解釋,但說出口就同時給自己和赫斯塔都平添一道麻煩——更何況昨晚她還那麼費心地給了那麼多的建議。
“是我自己。”迦爾文答道,“因為您建議我想辦法創造近戰條件。”
“很好麼。”電話另一頭傳來維克多利婭的誇讚,“第一次參加極危作戰就能有主動設置戰場的意識,繼續保持。”
“謝謝。”
“那再聯係。”
“好的,再見。”
掛了電話,迦爾文抬起頭,看見維爾福一家已經出現在彆墅前的小路上——他深吸了一口氣,今日的工作要開始了。
索菲與阿爾薇拉先上了車,當維爾福摘下帽子,也打算進入車廂的時候,唐格拉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等我!等等我!”
眾人回頭,見唐格拉爾小跑著朝這邊趕來。
“子爵……?”
“我和你們一起去!”唐格拉爾氣喘籲籲地抓住了維爾福的手,“我,我也很久沒有去看過老公爵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但是——”